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
林帆亲自给裴阙煮茶,“我还以为裴四爷会记着我的仇,不肯来呢。”
“仇呢,我是记着的。”裴阙并没有端茶盏喝茶,他对林帆还不是很放心,“但眼下你我的目的一致,我可以等事情结束,再和你清算我们俩之间的事。”
林帆笑了笑,“其实我们之前也没什么事,那会是我道行浅,不懂裴四爷的厉害,所以我在此赔罪了。”听到裴阙说目的一致,林帆心里是有点意外的,但意外之余,便是互相之间的套话了,“裴四爷可知道,我是要对付您一直以来的好朋友五皇子吗?”
裴阙听到好朋友三个字,不爽地皱眉,“林帆,你有话就直说,我和五皇子的那点事,你不是都算计得清清楚楚,还需要我浪费时间再说?”
林帆原以为裴阙都跟他来了会委婉点才是,没想到还是那么地语气不善,“前两天,五皇子领了盐税复查的事,裴四爷知道吧?”
国库的充盈与否,有一半都是靠盐税,经手盐税的官员里,每年都能查出许多贪官。而派去复查盐税的人,就等于是在金山银山上查账本,有心偏袒谁,又或者想害谁,都是比较容易的事。
总的来说,盐税复查是个大肥差。
裴阙自然是知道这件事,只不过像盐税复查这种事,裴家一直没有涉及,因为贪官是查不完的,就连裴家也不能说完全干净。
“你想怎么做?”裴阙直截了当地问。
林帆抬眉笑了下,看着裴阙,笑容渐渐消失,“我听说五皇子蛰伏的那么多年里,养了不少的人。要养人,势必要花费大量的钱财,五皇子之前的钱财从何而来,我不知道。但眼下他冒尖出来,便需要调用以前养的人,也就是要更多钱。盐税复查是件肥差事,可越肥的差事,风险也就越大呀。”
听林帆这么说,裴阙满意地点下头,“没错,盐税复查看着是好事,但对于这会的五皇子而言,并不是好事。”
若是裴阙还没和五皇子闹翻,他还会给五皇子行个方便,让五皇子把钱袋子装满,可眼下,他不仅要五皇子一分钱都拿不到手,还要让五皇子后悔接手盐税复查的事。
裴阙和林帆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算计。
林帆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唇齿留香,“五皇子的人已经在路上了,第一站会去淮州。”
裴阙听到淮州,就想到了安芷,因为淮州是安府的老家。
林帆:“我能力有限,查不到五皇子打算如何做账本,这点就需要裴四爷你帮忙了。”
裴阙说没问题,“账本的事,我可以弄清楚,只不过林指挥使精于算计,你得算算五皇子除了盐税复查,还有什么打算。”
有些事,裴阙自个也能做到,但他看不得林帆清闲,总不能让人白嫖了。
林帆要和裴阙一起扳倒五皇子,心里早就做好了出手的准备,所以这会听到裴阙的要求,并没有太意外。
两人一直谈到天黑,裴阙才从小院出来。
春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冷,顺子提议坐马车回去,但被裴阙拒绝了。
“爷,这一路走回府上,还得花上两刻钟,而且眼下时局乱,咱们还是先回去吧。”顺子操心道。
裴阙摇头说不用,他停在一家酒楼门口,摘下钱袋抛给顺子,“你去买两个卤猪蹄。”
顺子只是以为主子馋了,忙跑进去买了卤猪蹄,结果等他买完出来后,主子无情地把他抛下。
“你先回府吧,我不急着回去。”裴阙道。
顺子不用想都知道主子要去哪,明明睡一晚起来就要去提亲了,结果现在那么迫不及待地去找安小姐。
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哦。顺子在心里长叹一声,因为现在有朔风在暗中保护主子,他便不用一直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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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芷今儿一整日都在想裴阙给她的诺言,只要睡一晚醒来,裴阙就会来提亲了。
想到裴阙要来提亲,安芷心里是期待的,这次的婚事,是她擦亮眼睛自个寻来的。
因为相信裴阙不会食言,所以安芷不会有不好的念头,一心一意想着明儿裴阙会怎么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