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提,那安芷就主动提。
太后听此,不能再装傻,惊讶道,“你这傻丫头,既然有孕应该早点说才是,来人啊,快点给安芷搬凳子来。”
凳子很快就搬来了,安芷坐下后,不再开口,等着太后主动问话。
太后留下安芷,是知道裴家三番两次挡了云家的钱路。在她看来,娘家就是她回京都的希望,所以娘家挣点钱也是应该。
不过以她对裴家的了解,裴家肯定不会和云家一块挣钱,她也不指望这样。
现在云家被裴家挡得死死的,云盛兴却没找到突破口,攻破西北又需要时间,不是一时半会能拿下的。
太后看安芷静默不说话,抿了抿嘴里的清苦,道,“哀家年轻时候,与你母亲算是旧时。那会她何其飒爽,不曾想会有后来的结果。其实你母亲不那么刚硬,想个两全的法子,那后面也不会有裴钰的那些事。”
裴钰退婚,满城皆知,就连宫里的人都忍不住八卦。
安芷听到太后说两全,就知道太后的意思了。
可云家要吃的是盐税,还要拿西北的舅舅一家做筏子,这又如何两全。
安芷微微勾唇,“妾身的母亲是太硬气一些,可武将世家出身的女子,大多刚硬,做事讲究底线。有些事过了底线,怎么也不能两全。而且,当初妾身母亲并不是容不下徐氏,是那徐氏心太大,妄想取而代之做正妻,才会有后来的报应。”
不该你得的,就不要去妄想。这是安芷的潜台词。
太后抬眉看着安芷,白瓷般光洁的皮肤,鼻梁细而挺,明明没什么表情,但一双精致的眸子里像藏了许多柔情一般,让人看着就心生怜惜。难怪裴阙会不顾世家脸面,把安芷娶回家。
年轻时候,太后也有一副好颜色,只不过后来宫里的女人一茬一茬地增加,先帝渐渐不再来太后寝宫,太后才意识到已是迟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