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屋张玉山就问堂弟福土坑家里具体的情况,张玉树就把姐夫家的事儿说了,姐夫欠赌债跑了两年回来后和女儿去胡老爷家说戏赚了十两银子给家里盖了房,父女俩要好好赚钱再买地。
他说得眉飞色舞,洋洋得意,眼神看见堂哥眼里有泪吃一惊,咋回事?
张玉山心揪一样地疼。
这小姑娘受了这么大的罪,可是路上和他说话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
小姑娘眼睛有着光彩,说到挣钱很坚定,没有抱怨过家里没有埋怨过父亲。
哎哟,心疼死了,这么好的闺女,怎么有这样的爹?
张玉树看到大堂哥眼里泪花花,想起来堂哥有个闺女就是五岁之后得病没了。他以为堂哥是联想到了他自个儿的闺女,心疼满满。
张玉山也确实想到了闺女,不是这时候想起来是教福满满赶马的时候,看到她身上伤痕的时候,想自己的闺女。
当初闺女可是捧在手心里长大,一点苦都没让她吃,可是得病没了。
再看看这个小闺女,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的罪,还想着要给家里赚钱。
就这么个混账父亲,小姑娘还给他夹菜,给他倒茶,还依恋着他说不想离开父亲。
哎哟,想想就想揍这两个混蛋。一个亲爹,一个亲舅,啥人吗!
张玉山伸手拍了堂弟的头一下瞪着眼睛说道:“你还能算男人吗?你是当舅的你看看你外甥女你还笑得那么灿烂?说的唾沫星子到处乱喷!你和小姑娘比一比,你还算是男人吗?”
张玉树被堂哥拍懵了,不知咋回事,委屈道:“我又没说啥呀?”
张玉山喷了他一脸口水,太气人了。
“说啥?你还有脸说啥?吃饭让你外甥女掏银子,你在后面笑得呲牙咧嘴。你是不是指望着后半辈子吃你外甥女?你爹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爷爷怎么生了你爹这一窝混账东西!”
最后一句话张玉山早就想说了,可是他一个晚辈不好说小叔,一直忍着。
这次因为这个小姑娘忍不住了秃噜出来。
张玉树头一回见大堂哥对他发这么大火,平时也就是不满地瞪他一眼。这次发火发得莫名其妙。
但是听大堂哥说话的意思,好像是因为中午吃饭的时候,外甥女抢着付账,他坐那没动。
他当时的想法是想让大堂哥看看,我外甥女多能干,多懂礼貌。
这会儿没法辩解,不说话,听着大堂哥把他训斥了一顿。
本来还想叫姐夫出去喝两杯的,看看算了。就知道有这个堂哥跟着他,没法痛快。
早上张玉树很早起来,偷偷溜到姐夫房间,把昨天晚上大堂哥训斥他的一番话说了。
然后说道:“一会儿要不等大堂哥出去后咱们再走,他不说要出去办事吗?”
福土坑也不想让这个黑脸的什么堂哥跟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