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也知道,没有父亲出手,她想护着堂弟,很难很难。
她刚出门,见母亲忙里慌张出来,道:“满满,你三婶发热,直说胡话。”
福满满啊了一声,急忙回屋,见三婶苍白着脸,闭着眼哆嗦,一会惊叫,一会说别扔儿子。
她说了一句去找大夫,急忙往钱家药铺跑。
钱家药铺没有施粥,施药,在门口支了大锅熬了去风寒的药汤,免费。
福满满跑进去对钱老大夫说道:“钱爷爷,我三婶发热浑身哆嗦,钱爷爷去看看。”
钱老大夫艰难站起来,钱浩铎旁边扶着,钱三叔急忙阻止:“爹的腿走不成路,还是不要去了,我媳妇快生了,别沾上晦气。”
福满满想起钱家三婶有孕的事,她知道别人忌讳堂弟,无奈。
她对钱浩铎说道:“借我一个盆子,我拿点药汤回去。”
钱浩铎给她拿了个饭盆去外面舀了药汤,小声说道:“我给你配好两天的药,晚上给你。”
福满满点点头,端着药汤回家。
或许是小严氏惦记儿子的心思,或许是钱浩铎医术不错,听福满满转述病情,拿的药对症,小严氏喝了两天药退了热。
但又没有奶水喂守吉,张氏只好喂两个,也幸亏之前一年身子养得好,张氏还能喂孩子。
或许守吉命硬命大,如此折腾他一点事都没,吃饱了就睡,醒了就哭。
福多多还是有点咳嗽,福满满觉得是她体弱原因。
福土坑和马文乐回店铺拿了粮食,晒过的米面有股霉味,这会不是讲究的时候,有吃的就不错了。
到了八月底,没见朝廷赈灾救济,人心惶惶,施粥的人家也收了锅,得留着自家吃。
街上有了要饭的人,很多是附近村子里受灾的百姓。
谁看到这样的情况都得发愁,自家那点事就不是事。
严婆子却和自己儿子扛上了,这一年她觉得为了全家委屈自己,屈服于儿子之下。这一次她一副儿子要留下鬼娃她就不认儿子的强硬态度。
并不是她非得要把孙子给扔了,而是要借此树立她一家之主的威望,当母亲当祖母的威望。借着这一次外面人都排斥守吉是鬼娃的事情,她得夺回一家之主的权利。
福土坑才不和亲娘扯这个,就算现在能把侄子扔了,也改变不了一家人面临快没饭吃的情况。
张玉树把他叫过去商量,说他岳父家派人送来了口信,让他一家人去义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