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方仵作呢?”
“没见过,知道这么个人,不知道他走了谁的路子,每年给我送点礼。我能看上他的礼?那些人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只不过给人面子。干我们这行的,靠的就是你给我面子,我给你面子。”
张玉树说道:“我就知道,肯定找了人罩着他。”
金爷问道:“咋回事?那人得罪二位爷了?”
福土坑说道:“他家孩子把我女婿给打了。”
金爷一拍桌子说道:“混账!我让他来给二位爷磕头。”
“用不着,我就想知道咋回事。”
张玉树说道:“金爷的身份哪里会和他们打交道?我来说吧,我去打听了一下,衙门里有三个仵作,平仵作太老实,平时有什么不好的活都是安排给他做。”
福土坑说道:“在哪都是欺负老实人,我脾气不好,听不得这种事。”
张玉树说道:“没办法,弱肉强食。就像上次孙二娘的案子,查不出来事让他去尸检,有什么错也是他担着。平仵作平时接一些活,收费也低,自然惹得另外两个人不高兴。他闺女脸上长了那个东西方仵作借机谣传说是平家祖上做了恶。报应到他家头上,谁要接触了那就沾了晦气。所以这几年平仵作除了衙门上发的那二两银子之外,没有其他收入。更何况二两银子,还要上下打点左右应酬,到手一半都没有。”
福土坑明白了,难怪平家这么穷。
金爷听张玉树说完,把胸脯拍得梆梆响,说道:“这事就交给我了,二爷的事儿就是我的事,我肯定办得妥妥当当。”
福土坑说道:“意思意思就行啦,别伤人。咱要积善行善积德。不欺负人,但是也不能被人欺负。”
金爷陪笑道:“二爷说得对,我就欣赏二位爷。那个气度。从不跟我们这种卑贱之人计较。”
他知道这两位虽然是乡下人,可后台硬呀,知府都罩着呢。
范香兰那天没去上课,等她听说了之后,也是气哼哼说道:“我要是在,我也跟着去,我一个人也能把他们都打趴下了。”
福满满发现范香兰好像慢慢往暴力女的方向走了,哪像一开始认识的有点腼腆有点小害羞的小姑娘。
是不是自己激发了她心内心的暴力细胞呀。
福满满说道:“喂喂,咱是淑女,身边这么多好兄弟呢,用得着亲自动手?”
范香兰说道:“亲自动手过瘾。”
福满满哧哧笑,想起在岭南彭家,一个人打仨,确实过瘾。
范香兰回家,故意在祖父面前说衙门里的方仵作把三顺妹妹的未婚夫给打了,还欺负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