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南阳镇,看到前面隐隐约约有个人,好像是张玉山。
严婆子大喊:“三顺堂舅!她堂舅!”
那人回过头来,果然是张玉山。张玉山急忙跑上来说:“婶子,你这是干嘛?”
严婆子说道:“我不放心我们家老二,我要去看看。”
张玉山叹口气,把严婆子身上背的东西背过来说道:“一道走吧,我也是去安庆府。我爹还在安庆府,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
严婆子心里松口气,她怀里装了把刀,知道她和守财祖孙两个人,万一遇见歹人她就拿刀和他们拼命。
幸亏路上遇到张玉山,要不然这一路真有那抢孩子的,见落单的行人几个男人上去扒人家衣服的。
张玉山长得人高马大,严婆子瞪着眼睛,一脸凶相,别人不会招惹他们。
天太黑不敢赶路,那就住客栈,好好的睡一觉,天亮了继续一整天不歇着。
福守财走不动了,张玉山背上他,严婆子背着东西。
张玉山对严婆子真的是服气,理解当娘的心里撑着一股气要见到儿子,才让她咬着牙坚持下来。
还好路上张玉山遇见熟人捎了他们一段路,只要不是在县城里大明大方地赶着马车跑,乡间路上还是有人赶车。
不能说国孝老百姓啥也不干了,一百天内禁止宴乐婚嫁,公共场合不能见人就笑,要是让有心人看见,来个举报,你就准备好一家子户口本吧。
五六天的功夫到了安庆府,到的那天是正月十五。张玉山先去偷偷找了金爷,给金爷说福东家的亲娘来了想去见一见儿子。
他拿出一张银票塞给金爷,金爷推过去说道:“不用给我这个,你们直接过去,给狱卒塞点钱可以进去。我是没过去看过,留在外面打探事,我派的人进去过,他们在里头好着呢,啥事没有。”
张玉山带着严婆子祖孙往衙门走去。
他也想进去看看小叔堂弟他们,到了地方准备银两拿出银两,以为狱卒会刁难他们,没想到去了一说人家压根没收银子,直接带他们进去。
严婆子想象中的儿子是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瘦骨伶仃,憋着泪准备见了痛哭一番。
没想到儿子站起来,穿得干干净净,头发一丝不乱,脸上还红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