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府进了屋才让随从把木桶和笔筒拿走。
招呼站起来的马大舅说道:“怎么没提前捎个信?”
马大舅中等身材,稍微有点发福,长须面白,他和杨知府两人要是在一块,一个像文官一个像武官。
那肯定是杨知府像武官,可偏偏这个马大舅是个武官。
郎舅俩坐下,马大舅看着杨知府手上扎的针,又仔细往头上看了看,也扎着针,问道:“你给我捎信让我速来有神医,是咋回事啊?这个就是神医给你扎的?”
杨知府抬了抬手说道:“是神医的徒弟,左神医知道吧?他唯一的弟子就在安庆府。我想着那年你不是受过伤吗?让你过来调理调理。”
马大舅惊喜道:“真的?和他师傅比水平怎么样?”
杨知府说道:“这我哪知道啊?左神医只听过没见过。不过我觉得徒弟还行,给你姐扎了一个月你姐说效果不错,以前总说心堵得慌,扎了针后就没那么堵心了。”
马大舅说道:“那行,我一会儿去见我姐。”
杨知府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跑来了?你不是在云贵的吗?”
“本来你不给我写信,我也要来这里一趟,是路过。皇上召我回京让我去关中。”
杨知府问道:“去关中干啥?”
想到一个事,他拍了下扶手说道:“我知道了,让你去接翟将军的位置,翟家不是回辽东了吗?这几年关中一直是翟将军的人手,看来皇上还是不放心呀。”
马大舅说道:“姐夫慎言,皇上让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本来也想跟姐夫说一声,再别惹事了。我和二弟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呀,别再让别人总参我俩,为了捞你我和二弟被别人骂成啥样?”
杨知府站起来给小舅子鞠躬道:“对不住了,都是我不好。”
一下碰到针,哎呀一声。
马大舅问道:“我给你拔了吧,姐夫也真是的,还有扎着针来衙门的?”
杨知府说道:“这个和寻常的不一样,要留针一个时辰。你先去见你姐吧,别惹你姐生气。”
马大舅拉着脸说道:“除了姐夫,还有谁让我姐生气?要是我姐生气,我就揍你。”
杨知府哈哈笑道:“你哪次打得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