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守财知道在别人眼里吊儿郎当的堂姐大舅,也是震业他爹,震业提起父亲都是尊敬口吻。
“我爹说人有三六九等,但我爹看人不看外在的身份等级,我爹说看人品,看人品的高低贵贱。我爹说佩服君子,君子做事针对于事情本身,而非针对于人,王家就是君子。我爹说他尽量做君子,可是还是会做小人之事,就是看人不看事。”
福守财笑了,想起二伯,和震业的父亲一直交好,像亲兄弟一样,两人有着相同的理念。
二伯和震业的父亲是乡下人出身,没读过多少书,却是福守财心目中的君子。
这也是长大后的他所感悟的。
不和王家相比,和他们二人相比,福守财觉得自己枉读多年书。
之后过年过节回安庆府,他不再厌恶奶奶说祖宅的事情,还会刻意引导奶奶说说祖宅的人和事。
得知家里的两个弟弟都上了学,他也放了心,读书总比不读书强,首先会明事理。
弟弟妹妹长大他又考虑弟弟妹妹的将来。
就算他做不到王家那样君子之态,他也在想弟弟妹妹窝在乡下,以后总也是他的负担。
那还不如早一点为他们打算。
首先就是大妹妹的亲事,奶奶也着急给二伯说能不能在安庆府给大妹妹找个婆家。
福守财想了总不能什么都指望着二伯,他也大了,中了秀才,应该把属于他的责任承担起来。
所以他就留意到和他一起读书的先生的远房亲戚王同窗。
首先是因为王同窗的母亲经常给他和震业做和一些针线活让他想起母亲。
母亲在二伯家住着,别的忙帮不上,每年给堂弟堂姐做鞋子,奶奶的衣物什么的都是母亲包了。母亲想着只能尽力做些自己能做到的事。
福守财就留意观察,因为他知道女子出嫁婆婆是个挺重要的人,婆婆和善,当媳妇的才能过得好。
王同窗普普通通,也中了秀才,虽然一直在苦读,但是学业上再进一步很难。
他想着虽然自己的妹妹在乡下,好歹说起来是县主的堂妹,算是有点身份。
他就侧面的和王同窗说了,王同窗回家问了母亲之后同意亲事,然后他才给二伯说。
那一次二伯头一回坐下来和他说了好一阵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