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认得那个身影，那是沈珍珍的生母梅姨娘身边的丫环芳春。

但沈璃没有立刻揭穿，而是叫醒了周贵祖孙，低低吩咐了几句。

周贵对沈璃言听计从，没有不答应的。

于是，在芳春偷偷摸摸溜到小厨房，把一包不知名药粉抖在水缸里后，再出来时，就看到了如意院外的那颗老槐树后，站着一个身穿白衣、披散长发的——女鬼！

“啊！”

芳春急促的叫了一声就捂住了嘴。

她慌张后退，小腿却好像撞到了什么。

一转头，就见个面色惨白的鬼娃娃抬起那双还在流血泪的眼睛，奶声奶气的问，“我要找我娘，黄泉路好黑，姐姐，你陪我一起去吧。”

芳春不知想到了谁，惊恐的跑开，边跑边喊，“你要找就去找梅姨娘，别找我，不是我害你的，不是我……”

‘呼——！’

不知道哪里刮来一阵冷风，一片白影飞速从空中划过，似乎要来追芳春。

芳春泪如雨下，想要夺门而出，却见那老槐树下的女鬼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惨白着脸说，“告诉沈玉枝，那碗药好苦，好苦啊……”

“你是夫人！”

芳春再也忍不住，惊声尖叫着，直接从如意院的狗洞钻出去了。

钻出去之前，沈璃还坏心眼的用浸过凉水的手，在她脚踝抓了一把，感受到芳春浑身抽搐，才松开。

“小姐，好了吗？”

拿着大蒲扇悄悄扇风的周贵和爬在树上用竹篙举着白布飘荡的青叶都围了过来，也亏得这天够黑，芳春又做贼心虚不敢细看才没露出破绽。

沈璃笑着揉揉小宝的头，“明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用多说，也不用多理会。”

“大、大小姐！”

周大康回来，看到这和谐的一群鬼，要不是认出了周贵，都要吓死了。

“叫花鸡的事儿怎么样了？”

“没卖出去。”

周大康愧疚不已，他跑了好些酒楼，人家一听要买秘方，都要求先看过再决定，即便他带了可以试吃的成品过去。

秘方这种东西，都看过了，哪还谈什么卖不卖？

周大康又不傻，而且那些酒楼的一个个贼精，肯答应买的，也把价格都压得极低，周大康干脆没卖。

“这事不怪你，是我没想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