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绍城故意脸一沉,瞥着她道:“谁说呢?”
岑青禾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咧嘴一笑,随即道:“不过像你这种的也许不会死那么早,你有钱啊,一边抽一边养,有没有一种自己跟自己比赛的感觉?“
岑青禾脑海中出现一副画面,商绍城躺在高级病房中,旁边围着一群各国家的医生,正在会诊商讨怎么救他已经黑掉枯竭的肺,而他还悠闲的靠在床头边抽烟。
边抽还边说:“一定要无痛治疗。”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一面花钱找刺激,一面又在为刺激买保险。
商绍城不确定岑青禾脑子里面的画面是怎样的,但是有一点他能确认,“你咒我早死?”
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危险讯号。
岑青禾经过放声的大哭和一场几乎筋疲力竭的打斗过后,内心的酸涩和痛苦仿佛随之流出体外。现在她整个人都是空的,空的有些发飘,想笑就笑,她无所顾忌的回道:“我不是咒你早死,我只是想劝你早点儿把烟戒了吧,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不知道你这么奸的人,怎么会算不过来这笔账。”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打一会儿骂,上一句话还没等掰扯明白,她这句里面马上又加了个‘奸’字。
商绍城一时间气得哭笑不得,直看着她道:“你喝酒了?”
岑青禾夹着只剩下不到一半的烟,微微撅嘴呼出一口白色烟雾,摇头回道:“没喝。”
商绍城道:“那就是故意找茬了?”
岑青禾侧头回道:“奸在这里不是个贬义词,我还乐意别人说我奸呢,奸在东北话里面等于聪明。”
商绍城说:“少拿你那儿的鬼话糊弄我。”
岑青禾一脸认真,“我没糊弄你,我真心觉得你特鸡贼。”
商绍城:
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用一种威胁且危险的目光。可不知道是不是光线暗,岑青禾看不清楚,她非但没有像往常那般谄媚示弱,反而是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不用吓唬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也就是嘴损点儿,其实心还是蛮好的。”
这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密密麻麻,商绍城都不知道该从哪笔账开始算。
兴许是负负得正,气过头也就不气了。他只看着岑青禾,声音听不出喜怒的道:“你还算不上一只合格的白眼狼,还能看得出好赖。”
岑青禾别开视线,忽然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我还真挺想当一只好的白眼狼。”
说罢,她抬起右手,将金色烟嘴送入唇中。
某一个瞬间,从商绍城的角度看她,那副模糊到只剩下轮廓的画面,当真是美到了极处。他竟会觉得一个不会抽烟的人,抽起烟来,这么的……颓美。
岑青禾一直都挺努力的,无论工作上还是生活中,商绍城从未见过她像现在这样。小小的一团坐在沙滩上,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明明不会抽烟,却偏要学人家借烟消愁。
“为什么哭?”
他看着她,声音低沉迷人。
岑青禾没有看他,只出神的望着黑暗的某一处,过了会儿,唇瓣开启,她不答反问:“你喜欢过谁吗?我是说,真的很喜欢,不像你对苏妍和袁易寒这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