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也有一阵子了,也吵过架,也闹过别扭,但总的来说,商绍城在这段恋爱中的付出,超出了岑青禾的预料,她曾担心他是一时间的心血来潮,很怕冲动过后,剩下的唯有平静和淡漠,但是这一路走来,貌似比预料中的顺利很多。
岑青禾在他之前,谈过一段四年的恋爱,她自问做的没有萧睿多,一直都是被萧睿呵护着,所以那段恋爱戛然而止,她对萧睿愧疚很多。
也许十九岁跟二十四岁相比,真的差了很多,当初她懵懵懂懂,只想着心里有就好,如今她懂得用理智去经营一段爱情,不仅心里喜欢,脑子也要运转,支配整个人,如何去表达喜欢。
帮商绍城脱了衣服,他浑身上下就只穿一条内裤,岑青禾催他先进去洗,免得感冒,商绍城小心之心,怕她耍赖不进来,所以非在一旁看着她脱衣服。
两人一直吵,一直犟,以前商绍城最烦别人话多,但他真是没看看现在的自己,只要跟岑青禾在一块儿,俩人分分钟能开一场售票卖钱的相声专场。
她衣服脱完,两人一起进浴室洗澡,中途他对她动手动脚,岑青禾沾水的手无论打在他任何地方,都是脆生生的‘啪啪’声。
“别闹,赶紧洗完出去吃饭,你还空腹呢。”
商绍城说:“也是,饿得没劲儿做一半就完了,不高兴的还是你。”
岑青禾佯装凶狠的剜他,骂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洗完澡,她帮他吹头发,又帮他穿衣服,俨然是在照顾一个一米八五的大孩子,中途商绍城接了个电话,是陈博轩打来的,他开口便说:“你知不知道冬夜高速上出事的有谁?”
这口吻带着几分八卦,但又不是看热闹的八卦,反而是惊讶居多。
商绍城怎么猜得到,他反问一句:“谁?”
陈博轩说:“卢冠书的儿子。”
卢冠书是夜城副市,商绍城心里也惊了一下,顿了顿问:“人怎么样?”
“死了,我也是刚听人说的,确定身份了。”
商绍城道:“新年第一撞,还撞了个了不得的人物,这回整个高速路段的负责人都跑不掉。”
陈博轩说:“可不是嘛,交通部,路管局,甚至出事地界的那些个领导,估计都完了,他是独生子,才二十岁出头。”
抛开身份不论,这是一条活生生,朝气蓬勃的生命,就这么俩眼一闭,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不是不唏嘘的。
商绍城说:“你家跟他们关系不错,要不要过去看看?”
大官儿和巨商之间,从来都是说不清的私交,这次陈博轩来夜城开店,那也是有上头罩着的,别人不清楚,商绍城他们都知道。
陈博轩道:“我爸妈一定要去的,我就轮不上了,我去了他们一看,心里不更难受?”
商绍城没出声,心想这么大的事儿,他家里也要有人走一趟,但不会临时叫他,只要不叫他就行,他刚来安泠,如果突然走,白眼狼儿又得闪一下。
陈博轩那边径自感慨道:“从夜城开十几个小时的车去安泠,你也是牛逼又矫情,要是让你家里人知道,我看你怎么办,你自己胆大也就算了,现在还连累我,馨媛都拿你当标杆要求我的,我是要去安泠,但我打死也不开车去,我惜命。”
他的这番话,坐在商绍城身边的岑青禾尽数听进耳中,嘴唇凑上前,她故意挑事儿道:“我可全听见了,这是背地里抱怨馨媛事儿多吗?行,我一会儿就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老实点儿,别总给你提这么多的要求,大过年的,和和气气的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