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跟阿姨谈的?她会心甘情愿让你留在国内,一点儿都不生气?”
商绍城避重就轻的说:“商场上谈判最讲究技巧,想偷师学艺?”
他没办法告诉岑青禾,沈晴是在结婚与去美国之间退而求其次,选择的让他留下,如果岑青禾知道,心里该有多难受?
就像沈晴一眼就看穿他的路子,他没等走回房间就能回过味儿,知道沈晴心里是怎么想的。
说到底,岑青禾的家世不能让沈晴满意,加之岑海峰跟萧芳影的那段关系,就更是让人忌讳,所以即便沈晴现在同意让他们谈着,那也是一种骑驴找马的缓兵之计。
男人不怕拖,更何况商绍城才二十八岁,但岑青禾不行,她能再耗几年?一转眼,她都二十六了,三年仿佛弹指一挥间,她还有几个三年可以挥霍?
眼下哪怕岑青禾不急,商绍城都是暗地里着急的,岑海峰跟萧芳影的事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永远不可能抹得平,所以想让岑青禾入了沈晴的眼,除非岑青禾真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让沈晴都不得不另眼相看。
但沈晴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又有什么事儿能让她挑一下眉头?
日子就这样无波也无澜的往下继续,四月底的时候,岑青禾跟徐莉联系,让她跟岑海峰五一来夜城玩儿。售楼这行是不会赶在普通人放假的时候放假的,其他人放假的时候,正是他们忙到脚打后脑勺的时候,但再忙也总能抽出一些时间来,一年到头除了过年也难得回家一次,现在岑青禾不缺吃喝不缺钱,总想尽一尽孝心。
徐莉答应的好好的,岑青禾连机票都给她们订好了,但就在四月底最后一天的晚上,岑青禾接到徐莉的电话,她还没等开口打招呼,就听得徐莉在电话里面,声音都变了,慌里慌张的说:“青禾,出事儿了!”
一句‘出事儿’了,吓得岑青禾魂儿都没有了。
自打常姗过世,岑青禾很怕接到这种电话,她脸色骤然一变,蹙眉道:“怎么了?”
徐莉带着哭腔说道:“你爸出事儿了。”
岑青禾脑袋嗡的一声,强自稳定心神,她沉声道:“我爸出什么事儿了?”
徐莉说:“晚上家里突然来了一批人,进来就说要检查,我也不懂他们是什么部门的,家里就我自己,我赶紧打电话叫你爸回来,就这功夫,他们把家里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就连沙发下面都划了个口子,看里面藏没藏钱。我说了家里不可能有,他们说例行公事,让我配合,我哪敢说不行啊,后来两个男的把咱家花盆都给砸了,土洒的满哪儿都是,我都以为他们是来故意找事儿寻仇的,结果他们在花盆里面翻出好多块儿用塑料袋包着的金条,非说你爸收贿藏赃,正好你爸从外面赶回来,他们直接就把人给带走了,你说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打电话叫你爸赶紧躲起来,别回家……“
徐莉泣不成声,岑青禾浑身发冷。
“怎么会有金条呢?谁送的?”
徐莉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啊,绝对不是你爸往家藏的,他不会不跟我说,再说这花从搬过来就没人动过。”
岑青禾过年回家,家里就一盆很高很大的花,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这花是郭叔叔送的吧?”
岑青禾这么一说,徐莉也后反劲儿,应声道:“是,是他送来的。”
岑青禾蹙眉,“你有他电话吧?把号码发给我。”
徐莉又哭了,“我没有,你爸的朋友,我平时都不联系。”
岑青禾现在是又惊又急,百感不安,徐莉哭得她六神无主,心里又心疼,她出声安慰,“你别急,也别哭,有我呢。”
岑青禾脑袋飞速旋转着,“我爸单位同事,或者他特别好的朋友战友,你有谁的电话,都发到我手机上,我现在订机票回去。妈,听我的,天塌不了,稳住,别哭。”
岑海峰没儿子,岑青禾从小既是女儿又是儿子,加之这几年她在外打拼的不错,所以家里人格外的仰仗她。此话一出,徐莉也渐渐冷静下来,哑声回道:“嗯,妈妈稳住,我这就找号码发给你,你也别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