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叔公缓过气来,怒视着薛双双,喝道:“ 薛双双,族里怎么不讲规矩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夫就让钱婆子打烂你的嘴!”
族里妇人犯了错,掌嘴之类的惩罚都是由钱婆子动手,腰圆膀宽,五大三粗,特别手黑,就薛双双这小身板,还真经不起她两下打的。
薛双双道:“族里如果讲规矩,怎么会把我爹逐出族?”
薛三叔公指着地上的神龛道:“因为他冲撞了宗族的香火神龛!”
薛双双冷笑:“三叔公,你年纪大了就趁早回家多享几年福,别尽做些祸害族里人的糊涂事。”
薛三叔公怒道:“薛双双,你目无尊长,你骂谁老糊涂?”
薛双双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在场一两百双眼睛都看见了,这神龛既不是我爹把它从香火上推下来的,也不是我爹叫人打下来的,三叔公放着真正闯祸的人不处理,开口就要把我爹逐出宗族,不是糊涂是什么?”
薛三叔公气道:“薛老太要教训他,他躲什么?要不是他躲开,薛老太怎么会把香火上的神龛打下来?”
“这难道不是薛顺的错?”
这种无耻逻辑当真是相当强大了。
薛双双都被他气笑了:“照三叔公这么说,那就不应该把我爹逐出宗族,而是该把你自己逐出宗族!”
众人被她这话说得目瞪口呆。
薛三叔公脸都气红了:“薛双双,你休要胡搅蛮缠,张口乱说。”
“这事跟老夫有什么关系?神龛被打下来的时候,老夫根本没在场,还是族人去通知老夫,老夫才知道,这才跟几个族老一起赶来。”
薛双双毫不客气道:“要不是三叔公你通知大家今天晚上召开宗族大会,让全宗族的弟子都到场,我奶奶怎么会来祖宅?我奶奶不来祖宅,怎么会把香火上的神龛打下来?”
“这难道不是薛三叔公的错?”
“薛三叔公难道不应该把自己逐出宗族?”
这事竟然还可以这么算?薛家宗族的人震惊了。
可仔细想一想,按照薛三叔公刚才给薛顺定罪的逻辑,好像还真可以这么算!
薛三叔公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薛双双又道:“既然三叔公刚才说到我奶奶教训我爹,我爹不该躲,这事我就更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