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顺也走过来扶着她另一边胳膊,道:“你身子重,小心点。”
丈夫和闺女一左一右把她护在中间,陈秋娘忽然就不怕了。
她冷静下来就发现,薛老太也不是不能反抗的,看,她刚才反驳了薛老太,薛老太不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吗?
这一刻,陈秋娘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薛老太也不是那么可怕的。
陈秋娘冲薛顺笑了一下:“顺子哥,我没事,周大夫也说了,让我没事多走动。”
薛顺就不再说什么了。
周围的人神色都有些复杂。
如今的陈秋娘根本看不出来半点当时在老薛家的畏畏缩缩,而且因为分家之后日子过得顺心,吃食上又养得好,原来粗糙的皮肤早就养回来了,整个人看上去比原来年轻了一大截。
村里和她同龄的妇人跟她一比,生生老了几岁不止。
而且丈夫体贴,儿女孝顺,怎么看都让人羡慕嫉妒恨。
薛老太死死盯着陈秋娘,那目光巴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薛老太怒骂:“骂的就是你这贱妇!还有,谁是你娘,没事别乱喊,你这样的贱妇,我是不会认的!”
陈秋娘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对上薛老太的目光,努力保持着镇定道:“你的意思是,老薛家名媒正娶的儿媳妇是贱妇?你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丢人!”
边上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
薛老头目光阴鸷,厉声道:“陈氏,你自己的事,别牵扯到老薛家不相干的人身上!”
之前还喊老2家的,现在直接喊陈氏,这是向众人表明,薛老太说的都是真的,这个陈秋娘,根本不是老薛家的儿媳妇!
薛老太气得差点闭过气去,指着陈秋娘喝骂:“你这贱妇,你要是识相,就自己从这里滚出去,你要是不识相,我就让人把你这水性扬花,不守妇道,跟男人无媒苟合的贱妇沉塘!”
陈秋娘道:“老薛家哪来的不相干的人?”
“我跟顺子哥成亲十几年,有衙门立的婚书为证,庚贴八字俱在,聘礼是我头上这根木簪子,媒人是我们村的里正,是堂堂正正的夫妻,却被你们说成无媒苟合,一口一个贱妇的喊着。”
“明媒正娶的倒成了贱妇,老薛家脸上很有光吗?要这样算,那岂不是老薛家从上到下,一窝都是贱妇?一窝子都该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