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云蒙的意思,就是说他必胜了?
否则,他不敢圈出天幽国最为重要的二十座城池,包括都城。
战九州身后的一伙弟兄拳头紧握,却也不好发作,毕竟,人家要圈哪些城池,是人家的自由。
但这无法平息他们胸中的怒火,他们今日是来试探天幽国的,不是来受辱的。
宗云蒙的行为对南黎国来说,简直就是蔑视。
对战九州来说,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今日他若败在宗云蒙手上,多年战神之名将毁于一旦,也会成为笼罩他一生的阴影?
商夏却想的是,宗云蒙若是输了,将被天幽国人上至皇帝,下至黎明百姓所唾骂,这位声名远播的宗王府世子,将会遗臭万年。
这男人本可以轻轻松松地玩儿一局,却硬是用这江山天下,给了自己如此之大的压力。
他温柔带笑的目光下,不知承受了多少别人所不知道的重!
他忠于自己的国君,毫不犹豫地替新皇挡箭。
他忠于自己的国家,一直默默撑起整个瑜城的防御。
他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功名,甘于行走在黑暗之下,隐于人群背后。
他便是宗云蒙。
如果说商夏什么时候对这个男人真正有了一丝异样的感情,就是此刻。
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入商夏的眼,更别说是入她的心,宗云蒙是第一个。
一个大沙盘被抬了上来。
众人的眼珠子,全都落在了上面。
整个沙盘按照瑜城四周城门,以及周边的模样,堆叠了起来,由战九州和宗云蒙进行攻守推演。
双方各自主营帐的位置上插了一面小旗,谁的小旗先倒,就算谁输。
“蒙世子可上过战场?”战九州问道。
他自然是了解过宗云蒙的,可现在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了解了一个假的宗云蒙。
宗云蒙所表现出来的,都是他希望别人看到的,而他现在要面对的,却是一个自己从不了解的宗云蒙。
“从未。”宗云蒙笑道,拱手一礼,“还请战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