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着脸,懒洋洋地喝了一口茶:“你倒是说说看,你做了些什么让哀家伤心的事儿?”
“儿臣明知太后只有宁阳公主一个亲生女儿,却提出让宁阳公主嫁给南黎国的战九州,这是在割太后的心头肉,这是儿臣的第一错。”
太后轻轻眯起眼睛,这小兔崽子心里清楚得很嘛。
“这么说,你还有第二错?”
“自是有的,儿臣明知太后担心我天幽国国土被敌国侵占,却还是同意了和战九州赌城,这是第二错。”
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就有些不自然,天幽国总归是一寸领土也未丢失,皇帝虽然承认是他的错,可并没有犯下实质性的错。
“这么说,你犯的错误还不少。”太后的语气不知不觉间软了下来,众臣也都感觉到大殿里气氛轻松了些。
“儿臣还有第三错,也是最重要的一错。”
宗寰抬起头来,挺直了腰杆,帅气又充满朝气的脸庞,轮廓分明,刚挺而又坚毅,但他对太后的态度,却满是恭敬。
新皇气势敛了几分,却恍然之间让人觉得他长大了。
太后也不禁看着他愣了一愣,是啊,一眨眼都已过去五年时间了。
当年十一二岁的孩子,如今已是身姿挺拔的八尺男儿了。
“这第三错,又是什么错?”太后早已没有心思怪罪宗寰了。
她如今……怕是再也不能用强硬的姿态约束他,该当好好地和他培养一下这没有血缘的母子关系了。
否则,她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第三错便是儿臣不该在未与母后商量的情况下,就擅自在朝堂上做主,定下这些事情,好在宁阳公主没有嫁,天幽国土地也未丢掉分毫,否则,儿臣就是天幽国的罪人。”
“罪人”二字,就像是什么重重的东西,当头敲了太后一棒。
太后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女流之辈,不然,也不会代理朝政这么多年了。
若这天幽国当真灭了,她一日掌权,一日就是这天幽国的罪人!
她不想做罪人。
可要把这担子交到新皇手中,又是不可能的,在这吃人的皇权至上的社会,一旦交权,就意味着失去一切。
她宁肯把权利握在自己手中,烂在自己手里,也不会轻易交出去。
“儿臣犯下错误,惹了太后不快,该罚!”太后还在思索之中,只听得一道威严霸气的声音响彻大殿,“岑非,拿龙头金鞭来。”
“陛下……”岑非一阵讶异。
众臣亦是一片震惊,陛下这是要罚自己?还要用龙头金鞭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