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二叔二婶赶出祖宅、霸占了铺子之后,总是心事重重的,脸上瘦得颧骨都暴露出来了。
“爹你放心,我有分寸。”
饭后。
“青鸟,送无涯去国子监。”
“是,主子。”
慕听雪取了个狐绒帽子,罩了头,取过一把遮风雪的油伞,走了相反的方向,盘铺子去了。
慕无涯一整个早上,心都提着。
如今见娘亲忙做生意去了,没空送自己上学,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很怕娘亲跟那个泼皮无赖碰上。
在最喜欢的人面前,无论是谁,都渴望维持一个好形象。
“小少爷,您下次再偷偷自己剪头发,奴婢可不会帮着隐瞒了。”青鸟一脸无奈地瞅着端坐在对面的小团子,“仅此一次。”
她内心很有罪恶感,不愿意欺骗主子慕听雪。
但无涯少爷都当众说了,她也不好在沁芳堂让小少爷下不来台。
“好姐姐。”
慕无涯一脸感激地看着青鸟,捉住了她的手,“谢谢你,你就是天上的花仙子。”
青鸟忍俊不禁:“贫嘴贫舌,跟哪个学的。”
青鸟也的确是个小美人,喜欢侍弄花草,身上总带着一股草木幽香。就是性子冷清些,除了跟慕听雪母子在一起,其他时候很少笑。
慕无涯低头腼腆一笑,没好意思说,是跟泽宝学的。
行至国子监山脚下,涯宝刚一下车,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只见老鱼头正双手插在袖子里,背靠着一棵松树,眯着倒三角眼,死死地盯着自己。
“狗杂种,可算让我蹲到你了!”
老鱼头见到慕无涯,就像疯狗见到了香喷喷的肉,露出贪婪的獠牙。
大长公主的贴身婢女常嬷嬷说了,昨儿闹得不错,再接着连闹七天,把慕无涯、慕听雪名声彻底搞臭,就帮他把所有的债都给平了。
“嗯?这小娘皮长得不错,伺候你的丫头?”
老鱼头看到青鸟,眼睛放着淫光,“老子都三十了,小杂种把她孝敬给我!媳妇儿,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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