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太后看了之后,一声冷哼,表情极不愉快,“哀家三千刀剐了张柄,难怪他要勾引哀家的近侍宫女,伺机下毒报复!”
“七罪臣?”
慕听雪一愣,究竟是什么样的罪孽,让母后下了千刀万剐的刑罚?
自古以来,死刑有很多种,唯凌迟最残忍,一刀一刀地割你的肉,运气好割几百刀就死了,运气差割几千刀都死不了,极为折磨。
“五年前——不对,应该是六年前了。”
晏太后双手负背,面相南窗而立,看不清表情,声音却极为沉重,“先帝殡天,新帝年幼,哀家垂帘听政,百官不服,集体跪于午门哔道,高呼妇孺当政乃亡国之相,其中包括刑部侍郎张柄在内的七位老臣,更是联名上檄文,数落了哀家一共二十六大罪,包括祸乱后宫、谋害皇子、构陷忠良、图谋不轨、作乱犯上、贪污受贿等等,所有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罪行,全部扣过来,字字杀机,句句见血,逼哀家给先帝殉葬。”
慕听雪倒吸了一口凉气。
仅仅是听着,就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多亏了有摄政王在,他控制着军权,即刻下令废除了宫妃殉葬制度。”
晏太后转头,看向她,“哀家开始反击,把那七个罪臣全都下了昭狱,凌迟处死。你会不会觉得为娘残忍?”
她不符合传统贤良淑德、柔美的母亲形象,她甚至不是个好人。
这一点,她从不否认,也不会去粉饰。
慕听雪想了想,说了一句话:“母后是个政客,在那种情况下,百官逼你给先帝殉葬,也不过是想自己掌控年幼的新君罢了,说到底是权利的博弈。”
通往皇权的路,是一条遍布荆棘、尸山血海的路。
只有成败,没有对错。
如果是她当时处在晏雅那个位置上,很可能也会这么做。挡路的势力,杀;挡路的人,杀。
晏太后有些感动,还以为女儿会嫌弃自己狠毒,没想到她竟能体谅自己的难处:“女儿——”
慕听雪道:“先换一批靠得住的近侍宫女,太监里还有个扎小人的,看来各方势力渗透了不少钉子进来,别什么人都放入栖凰宫里来。”
黄公公侍奉在一旁,听了这话,赶忙跪下请罪:“是奴才疏忽大意,竟让贼人有机可乘。奴才该打——”
说着,举起手,给了自己左一个大嘴巴子,右一个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