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兵,是从镇北军营里头征用的,摄政王听说了之后,露出惊讶之色。
他正在翻阅一本兵书。
兵书是用柞树皮制造的纸张,装订而成的。
“小的不知,不过看长公主殿下是胸有成竹,已经开始对外招募造纸工人了。”工程兵的头目,躬身汇报着,“开出的工钱可高了,每个月给一石粮食、半两银子,小的四叔原本是在离家的造纸作坊工作的,见这条件,都准备告辞老东家,改投奔长公主去了。”
晏泱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马上就十一月了。
二人的婚期,是定在十一月末。
未婚妻却好像完全忘了这档子事似的,不积极准备交换庚帖,婚礼相关事宜也一概不问,今儿忙着搞白糖生产,明儿把工部尚书捉来倒腾谷风车,一转眼,又去弄什么甘蔗渣造纸。
都说婚姻大事,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是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可听雪却根本不上心,朝堂的政事、开工厂的事、搞各种各样的机械,充斥着她的生活。一门心思搞事业,只偶尔抽空才关注下孩子,心情好了才想起来陪陪他。
摄政王感觉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没办法,媳妇儿的日程塞得太满,没工夫跟他腻歪谈情说爱,那他只能主动一点,多去找她怒刷存在感。
“本王去瞧瞧。”
晏泱离开了镇北军营,直奔帝城造纸厂。
由于镇北军工出动,所以工程极为迅速,一家古法造纸的大作坊,很快就盖出来了。
开出的工资很高,双倍三倍碾压同行,跳槽者更是不计其数。
慕听雪用最短的时间,招募到了一批有着丰富经验的造纸工人,对此,离氏造纸作坊和濮阳造纸作坊只能无能狂怒。
“殿下,草民之前在离氏造纸,一批纸要从取柞树皮,到最后制成纸张,历时八个月呢。”一名黝黑清瘦的中年人,着灰蒙蒙的衣衫,“仅仅把柞树皮取下来,捆好了,放在河水里浸泡,就要泡四个月。”
“没错,构树皮也要沤三个多月,您厂子里的构树皮、柞树皮,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