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饕,闻着味儿就寻来了,纷纷掏钱购买。
还有人在醒园的门口,摆了个煎饼摊,大煎饼涂上长公主发明的甜麦酱,再卷上长公主带来的神粮土豆丝儿,加上一筷子长公主培育的豆芽,铺上两片冬葵菜叶子。
煎饼摊的队伍都排出去老长。
这一口咬下去,是好几种蔬菜,甜麦酱的香味充斥在唇舌间,试问大冬天的,还有比这更好的早食么?
“大小姐,那驼背老头搁咱们店门口摆摊儿,蹭咱们的客人。”
醒园的掌事,皱着眉头,“小的这就去把他轰走!一个市井小民,也敢借崔家甜麦酱的东风赚钱……”
“不许去扰民!”
崔江江严厉呵止。
这位掌事也是崔氏族人,他劝道:“可是大小姐,他从咱们这儿拉客人。”
“一样的,去他那买煎饼的人,也会到咱们店里来看看。互惠互利。”
崔江江正色道,“自从甜麦酱出售,这云都多了不少煎饼摊、卷馍摊,冬日天寒地冻,人家天没亮就出来摆摊养家糊口,何至于把人摊子都给砸了?豪奴做派要不得,败坏的是崔家的名声。”
崔管事惭愧地低下了头:“是小的鲁莽了。”
崔江江继续道:“咱们醒园还是跟长公主密切合作的,若砸了百姓的煎饼摊,定会民怨沸腾。我不想在民间听到任何对长公主不利的浮言非议。”
在崔家大姑娘的要求下,云都的两家醒园酱铺,非但不赶人砸摊,还给卖煎饼的老头、老妇送热水喝。
一时之间,倒成了皇城的一桩美谈。
来醒园买甜麦酱的人,反而更多了。
一辆杏黄镶金的华贵马车,路过醒园酱铺。美妇人撩开了蜀锦的帘子,往窗棂外看:“江江跟着长公主做生意,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我晌午去了二妹妹攒的赏诗宴,宴会上的诰命贵夫人们都说,咱们崔家的大姑娘,是教养得特别好。”
“这话你当她面说。”
崔士宁抬眼,慈爱地看着铺子里忙碌的长女。
“孩子不能夸,他们会骄傲。”晏岚不认同,“母亲倒是天天夸天晟,都溺爱成什么样子了,严格些才好。”
崔士宁不喜欢跟妻子争辩讲道理。
一辩,她特容易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