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前来道贺的官员,许多都得了太后的擢升封赏,甚至连伺候的宫人奴仆,都得到了一份“喜钱”。
“多谢太后姑母仁慈天恩!”
晏仁卿大喜,上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谢恩。
他在镇北军中的职位,原本是四品的镇北中郎将,如今得升一级,成了镇北将军。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秦昭意从十五岁起,就跟在晏泱身边,入了镇北军,大大小小经历过无数次战争,建立下非凡的功勋,也是个正三品的镇北将军。更别提镇北军中,那十个四十多岁的镇北老将军了,无论哪个挑出来军功、资历都比晏仁卿要深得多。
“阿姐您也太厚待小儿了。”
晏锡虽然欢喜,但也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道,“他才刚二十岁,资历也浅,无甚卓著功勋,哪里受得这般嘉奖。”
晏太后因为女儿女婿大婚,此刻已经高兴得找不到北,抚掌大笑:“受得受得。”
茗国夫人崔茗,平日里都穿比较素净的衣服,今日儿子娶媳妇儿,她也难得华丽了一番,特意打扮,通贵气派的紫红从一品命妇袍,绣裙似团花彩云,取吉祥如意的好兆头:“太后娘娘说的是,今儿这天大的喜事,都下旨大赦天下了,许多来庆官员勋职擢升一级,仁卿没什么受不得的。”
晏家的气氛非常好。
不管在外的名声多么差,内部是基本不搞内斗的,大家都很团结。
就算仁卿生母过于卑贱,被认回来之后,家里人是不歧视他的。歧视他的,是云都的其他世家宗亲。
“夫妻对拜——”
就在这个时候,礼部尚书,作为婚礼最大的司仪主持,用苍老而不虚弱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喊出了礼仪的第三拜。
晏泱和慕听雪,转而面对面。
透过环翠珠帘,透过斑斓的天光,慕听雪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夫君,露出了一个极为温柔、极为清新靓丽的微笑来。
晏泱是比较冷的性子,浑身散发着高贵雍容妾摄人心魄的魅力。
纵然内心狂喜,面儿上也是波澜不惊。
只狭窄的双眸中,充满了无限的宠溺。
他薄唇微启,郑重道:“自小青梅,心慕已久。曾憾相隔十五载,谨愿今后,岁岁相守。不知表妹可愿玉成我心,结为百年之好,予我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