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的那日,她特意找了仁卿谈话。
两个害小舅的嫌疑人,牧惜蕊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她已经匆匆改嫁,现在是高彦崇的媳妇,住在破落的土胚小院儿里,照顾高位截瘫的高彦崇,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接近小舅;第二个嫌疑人,也被她安排满了工作,别说白日了,就是晚上都要睡在户部值房,各种加班。
谈话,是在户部衙门,长公主的值房办公室里进行的。
窗外,是碎雪瑶花乱舞。
窗内,是炭炽红炉,炉上煮着茗茶。
慕听雪请三表弟,吃了一盏茶,瞧见他眼角的乌青:“跟人打架了?”
晏仁卿拢了拢袖子,陶醉地品着长公主亲手掌泡的香茶:“跟个山中母大虫。”
慕听雪唇角抽了抽。
特么的,你是跟女人打架啊!还叫人家母老虎。
竟然还打输了,丢不丢人?你好歹也是在军中历练过几个月的,武功可不弱。
“哪位姑娘家,身手如此了得。”
“一根屎萝卜。”
“你休得浑说,谁家姑娘起这名儿。”慕听雪怀疑他挟私抹黑。
“高萝萝。”
晏仁卿终于说实话了。
慕听雪挑眉:“高家人?”
“高彦崇的小妹。户部带人去查抄高家的五十一万亩田产时,她从地上捡起一块极沉的砖头,就砸我的腿。要我还她哥腿来,笑话,高彦崇的腿又不是我打断的。”
晏仁卿告状,“我机警躲过,将她拿了,扔到农庄的粪池里,又丢入大牢关着臭了十日。”
慕听雪额角划过一滴冷汗。
好歹是个闺女,扔到粪池里会不会有点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