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头哭丧着个脸:“属下这就去草拟文书,修饰文辞。”
慕听雪是有许多许多的钱,但,她不会像个散财圣母一样,连国家两万官员的开支,都直接一力承担了。
她直接拿钱充公,放到户部,给官员发俸银;
与官员们领到了胡椒、苏木,痛苦万分,日子过不下去了,找到了长公主刚开的专门收购胡椒苏木的铺子,去兑换银子,完全是两码事!
三日的功夫一晃而过。
慕听雪可谓是忙得焦头烂额。
第一件事,是给晏泱设灵堂,修陵墓,下葬。
虽然说皇帝褫夺了晏氏世袭的武安公爵位,剥夺了摄政王的王爵,把晏泱贬为庶人,不允许以王爵之礼下葬,但慕听雪才不管这些。
武安公府被没收了。
摄政王府也被没收了。
没关系,慕听雪把婆婆和两个儿子,接到了长公主府来住。灵堂也设在了长公主府。
崔茗知道晏泱死讯,哭得死去活来,几度晕厥:“我年轻时夫君、兄长去世,如今这把年岁,又要给儿子送葬,呜呜呜——苍天无眼呐!”
慕听雪不知道怎么宽慰婆婆。
她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崔茗的命比她的苦,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都在波云诡谲的政治斗争中,丧生了。
“皇帝好狠的心,他昔日只是一个没落宗室,父母病死,他在街边穷得要饭,若非泱儿把他带回,扶上皇位,他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崔茗本是个温柔的女人,但经历了丧子之痛,一颗心也溢满了仇恨,哭得嗓子都嘶哑了,气得嘴唇都咬破了,“他怎么能把泱儿贬为庶人?白眼狼!呸!”
一边骂,一边冲着皇宫的方向,隔空吐了口血唾沫。
这也得亏了这里是长公主府。防守严密,周遭都是慕听雪的亲兵,离党的势力渗透不进来,小皇帝的耳目也安插不进,否则就凭崔茗这番话,也能判个大逆不道的砍头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