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味着,第一届所有通过考核成功当上御医或者地方医官的人,全都隶属于长公主门下。
“摄政王战死,晏氏倒台。陛下和离丞相这几日,已经罢免了五百多名晏党官员,在各个要职上安插自己人。”
宗政元直肃然道,“离党原本没把密州放在眼里,毕竟是块苦寒之地。但眼下情况完全不同了,北境八城被割让出去,密州反而成了新的边境要塞。离党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就派了两个人来掣肘我。”
伏由冷哼道:“反正不给他们治,病死算了!”
离党派来的,能是什么好人?
说不定会陷害她的夫君,把夫君给整垮下台,好篡了密州刺史的位子,抢走这一州的控制权!
“话是这么说,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
宗政元直也憎恶离党,“夫人且随我去一趟,不好一上来就撕破脸,落了人把柄。长公主殿下在云都处境已经够艰难了,咱们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长公主是他们夫妻的恩人、贵人。
结果,长公主大婚三个月不到,摄政王就战死了。与其说是战死,不如说是政治斗争而死。
兵部侍郎离君信,主动开了北境城门,带着十万将士送死的事儿,皇城那边或许不知道,但北境本地百姓,以及与北境仅有一河之隔的密州,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好吧。”
听到夫君提起长公主,伏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银针和两位药材,“我随你去。”
她交代了一下密州医官署的两位老大夫,工作安排好,就与丈夫动身前往北密河。
两位密州别驾,朱富贵和裴敏,租了一条非常华丽的画舫大船。
安排了鱼肉、瓜果、佳酿、佳肴。
以及笙歌燕舞。
玉质娉婷的红衣舞女,玉笋纤纤,星眼迷离,在靡靡丝竹之音中,翩翩起舞。
朱富贵是个满月脸,不住地举杯,笑吟吟地给宗政元直敬酒,刺史大人长刺史大人短的,场面废话说了一箩筐。
宗政元直游刃有余地应付着。
伏由本就出生草莽,家里原本是农村乡镇上卖豆糕的,两文钱一筒那种。家里很穷,她是靠着跟乡村里的赤脚游医学习,并且在给农民、奴隶们治病的实践过程中,积累了大量的临床经验,再加上认真拜读了长公主让国子监发行出版的《本草纲目》《金匮要略》才考上了出人头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