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传来程钰的消息,她明知道是假的,却也要顺着演下去,为的就是让二皇子以及他的人相信此事,并放松警惕。
“嗯。”程钰满足地闭上眼,好似已经拥住了他的全世界,“我回来了。”
两人紧紧地抱了好一会儿。
程钰便带着人上了马车,准备回家。
这时宋芙才想起今日傍晚时的事,她将程宜的事告知程钰,程钰闻言大怒。
当然,气的是程宜,“她找死!”
再是他从前曾上了几分心疼爱的妹妹,程钰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大事上纵容什么。
只会更生气。
他对程宜从前的疼爱做不得假,程宜呢?却欲对他深爱的妻子做那种下贱的事。
可曾想过他半分?
如今自也怪不得他翻脸,不再记从前的情分。
宋芙的手搭在程钰的手背上,反倒宽慰起他来,“夫君莫气,我也不曾放过她。”
“她欲怎么对我,我便是怎么对她。”
程钰并无意见,只歉意地看着宋芙,道:“夫人委屈了。”
宋芙原也不觉得委屈,但听到程钰这样的话,心里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委屈。
她靠在程钰怀里,“夫君,我们这是要去哪?”
自是去休息。
但程钰想,若他想着让阿芙休息,阿芙必定不愿,更想快些去审讯二皇子等人。
所以他道:“一路奔驰回京,我有些累了,想回家歇会儿……”
宋芙果然一脸担心,连声说好。
回了江家。
宋芙和程钰简单洗漱了身上的血渍,又迅速用了些饭食,便准备休息。
此时已是下半夜,明日还有要紧事,所以两人虽许久不见,但只相拥而眠。
主要还是太累。
宋芙睡得比程钰还快。
程钰看着怀里熟睡的宋芙,低头在她额头专注而虔诚地印下一个吻,这才睡去……
翌日,一早。
宋芙醒时,天还黑着,毕竟是冬日,黑夜漫长。
她动了动手指,触碰到独属于男子的格外温热的皮肤,这才确信一切都是真的。
程钰回来了。
她刚在程钰的怀里动了动,便被人紧紧抱住,程钰眼眸深邃,“阿芙……”
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等两人再起身时,天已大亮,府中的下人们都很识趣地没有来打扰。
夫妻俩收拾好,用过早膳,同时前往天牢。
纵是宋芙身子好,在宫门外跪那许久,身体都没什么事,但程钰还是多给她穿了些。
坐上马车,宋芙才道:“夫君,我既是演的,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
她昨日去宫门外时,便提前喝了汤药,而那狐裘大氅之下,又塞满了温暖的汤婆子。
膝上更是绑着厚厚的护膝,就连晕倒都是装的。
有她仔细准备,虽受了些寒,但不严重。
程钰选择不听,反而道:“如今仗着年轻为非作歹,往后怎么办?”
这话有些好笑。
宋芙便也笑嘻嘻道:“往后不是有夫君吗?”
程钰:“……”好有道理。
夫妻二人闲话间,已抵达夤夜司。
昨日皇帝下的命令是将二皇子与阮将军打入天牢,但为着保险,七皇子做主让人关来了夤夜司。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这两人,任由程钰处置。
夤夜司的人早在候着,瞧见程钰与宋芙,立刻上前领着两人进了夤夜司的大门。
刚到暗牢门口。
便见一道有些踉跄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几人正好撞上。
“司正大人,世子妃。”阮泽一头的汗,面色与唇色都十分苍白,他是扶着墙出来的,身体在轻轻颤抖,打着哆嗦。
宋芙与程钰都嗅到了他身上的浓烈的血腥味。
“阮大人。”程钰蹙眉,“发生了何事?”
阮泽低垂着眉眼,“回司正大人话,无事,属下告退。”他说完,便侧身让在一边,只等着宋芙与程钰进去,他便离开。
这……
实在不像没事。
宋芙前些时日便觉得阮泽似没了求生意志的行尸走肉,今日更甚,倒似行将就木一般。
她忍不住蹙眉,“阮大人可是病了?不如我为你瞧瞧……”
砰。
宋芙的话还没说完,阮泽便像是被吓到一般,踉跄摔倒在地,“不,不用。”
“些许小事,不必劳烦世子妃。”
阮泽很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