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何翟拿着一串钥匙上了二楼,钥匙上有编号,找到开头是二的几把钥匙轮番往门锁里插,试到第三把时,门锁“咔嗒”一声打开了。
他一把推开房门,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借着窗外的光线,迈步直奔声音的发源地。
近两米的大床上,鼓起一个小山包,何翟掀开被子的一角,见到女孩穿着单薄的睡衣蜷缩成一团埋在被子里,整个人像在水里泡过一样,浑身是汗,乌黑的发丝贴着烧得通红的脸颊,紧皱着眉眼喃喃自语。
何翟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手背处滚烫的温度吓了他一跳,他连忙伸手去探她的后背,指尖所到之处全是被汗水浸湿的布料,何翟二话不说,拨通了杨立的电话,声音冷硬地说道:“找个医生过来,马上。”
何翟双手捧着乔夕的脸,低声唤她:“夕夕,夕夕,醒一醒,别睡了。”
那片绿洲分明就在眼前,可无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到,她全身是汗,感觉自己就快被蒸发了,她好渴……
他俯身去听,女孩呼出的气体灼热,他只听得她在说:“水,想喝水……”何翟也不知道是生气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总之没一分钟,一杯温热的水就递到了女孩的唇边。
女孩喝下去的没有流出来的多,但好在她没再哭喊着要喝水。
怕她着凉,又怕她不舒服,何翟找了张干净的毯子,双手拉着两角,小心翼翼地贴着被子往里伸,被子里像个蒸笼,又湿又热,直到干燥的毯子把女孩完全包裹住,他才掀开最上层被汗湿的被子,把人整个抱了起来。
没多耽误一秒,何翟抱着乔夕转身就往隔壁走,开灯,掀被子一气呵成,弯腰将乔夕放在床中央,他随即将被子重新盖上。
也许是换到了干爽的地方,乔夕不再闹腾,安静了下来,神情也明显放松许多。
何翟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用打湿的毛巾擦她的额头、脸颊、脖子,又从被子里轻轻拉出一只手,卷起袖子擦她的手心、胳膊、臂弯,等擦到第三遍的时候,杨立终于带着医生匆匆赶到。
一量体温,三十九度二,医生赶紧给乔夕打了退烧针,没过半小时,体温降到了三十七度六,医生收好药箱,对身后全程盯着女孩的男人说道:“何先生,体温降下来了,只要后面不反复,再吃两次药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何翟见医生欲言又止,开口问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