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深夜的烛火下,那人看似冷清,可一双藕白的手臂环住他颈项,她额间一片香汗,而那时江孤昀自己的汗液也曾滴落在那人肩上。
她曾沙哑地叮咛,“万事小心,务必小心,一定要小心。”
事成则成,若不成也无妨,总归办法全是人想的,
但不论如何,在她心里,在她眼里,他的安危比起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
回想着那一夜的烛火,那满室的情靡馨香,江孤昀又再度扶额,
好似在苦笑,
可就连这苦笑,也好似甜进人心里。
…
转眼又过了两天。
海州首府外,那个小村庄中,言卿正拎着一壶酒,和老三江雲庭一起坐在村外的大石头上。
“怎么还是没来?”
她望了望远方的黄土路,然后又微微皱了一下眉。
原本按时间估算,早在昨日孤昀便该前来此地与她会合。
但莫不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住了?
旁边,老三江雲庭抱着个大酒坛子,手边还摆着两盘子酱牛肉,他闻言不禁看了看言卿。
忽然就在想,当他外出时,妻主是否也曾像惦念二哥这般惦念过他?
想完之后又忽然又有点落寞,大抵是没有的,他似乎真的很没存在感,也不知怎的总是成为被她下意识忽略的那个。
但江雲庭又仔细想了想,其实也还好,她不惦记他,但至少他每次外出都在惦记她。
也没什么的。
他这么自我安慰着。
人心有归处,有她的地方就是家。
家……
从前没有妻主时,他也有家,可有了妻主后,有了这份情愫后,那份对于家中的牵挂和羁绊,也好似比起往日来得更深了一些……
“不如我出去,帮你寻寻他?我大概知晓他走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