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悲愤在不断堆积,然而这种绝望就像当年夜家覆灭时,不论他如何狂怒依然无用。

他几乎要被这种愤恨给活活逼疯。

可某一刻,突然之间,那强横至极的信香就这么来袭,清冷的冰雪寒香仿佛扫除他脑海所有污浊,也洗涤了他混乱的心灵,

那一刻他只觉得在那份冰寒之下,他脑海一片空白,而等再次重新睁开眼,他就看见了那个人。

月色之下,一袭白衣,

那人容颜姣美,却也冷清,

而她双目微红,那神色也好似染上了一些破碎。

夜十五怔忡在此,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直至四野风来,他才恍恍惚惚地问了一句,“……王妹??”

那不确定的口吻,仿佛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位王妹竟会出现在此。

而言卿蓦地一笑,只是当开口之时,她那嗓音也沙哑了许多。

“十五王兄。”

电光火石间,夜十五又是一怔,他张了张口,一瞬想起从前分明喜爱红衣,却努力挺起胸膛穿起一身白衣的夜莺,

也一瞬想起年幼时,分明是孪生姐妹,可夜莺在这些兄长面前,总是一口一个哥哥,神气活现,那嗓音也脆生生的。

夜莺管他叫十五哥,

可夜卿不同,

夜卿更喜欢唤他为王兄。

就只这么一个称谓,夜十五便哑然失语。

而此刻江虞羲朝这边走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些疗伤药丢给了夜十五,又换地环视了一圈儿,

妻主信香尚未解除,那燕巢之人在双亡信香下犹如木偶,但这边总得善后收场,总不能就这么将这些人放着。

可江虞羲正要开口,突然之间,

“杀!!!”

远方骤然传来一片骚乱之声,隐隐还似有火光燃起,江虞羲猛地一回头,言卿也循声一看,这一刻她心中那份不安已经达到了顶峰。

“……是七王兄??”

她嗓音直发紧,而夜十五张口结舌,似有许多话想问,可明眼人都知道此刻不是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