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满脸忧心地看着她:“十来年没个音讯,如今凭空掉了这么一门婚事下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纪茗心握着老太太的手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外祖母您就别担心了,我横竖得嫁人,能进定北王府,也算是高攀了呢。”
傅老太太怜惜地抚着她道:“咱们家就这么几个人,还成日不得安宁,你哪里知道那些高门深宅里的龌龊事。你娘不过嫁了个侯府,才几年就没了命,何况你又高了一层。我想着这门婚事若是好,怕也落不到你头上。”
见外祖母丝毫不为她能嫁到王府感到高兴,反而担忧成这个样子,纪茗心心中酸涩,靠在老人怀中安抚道:“嫁人就跟穿鞋一样,好不好自己试了才知道,别人觉得好的,未必适合我。别人觉得不好的,对我来说,也许就是好的呢。”
傅老太太被她这话逗笑了,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脑门道:“你这丫头,一向鬼话连篇,偏偏还让人觉得挺有道理。也罢,这女人啊,嫁谁都是命,哪里由得了自己。”
纪茗心在她怀中撒娇:“您这样想就对了,嫁谁由不由自己且不说,日子过的好不好可是由自己说了算的,我手里有钱,身边又有得用的人,到哪里都能过好的。”
这些年纪茗心虽然身在傅家,但吃穿用度没有用过傅家一两银子,是因为她当年离开侯府的时候,带了母亲的一部分嫁妆出来。
而且傅老太太也知道她私下里经营着不少产业,虽然没有具体打听,但看她这些年时不时便送来的那些价值不菲的小玩意儿,就能看出她手上不缺钱。
虽然女儿家做这些说出去不好听,但傅老太太不是那种古板的人,到了这个年纪,比别人更清楚女人有银钱傍身的好处,因此并不曾反对,还经常在纪茗心需要外出的时候替她遮掩。
说到这个,傅老夫人道:“这些年我也给你存了一笔嫁妆,等你走的时候,一起带去……”
她说着,见纪茗心要拒绝,冲她摇头道:“我知道你有钱,但这是外祖母的心意,我只望着你以后好好的,银钱都是身外之物,外祖母都这个年纪了,留着难不成都带到棺材里去?”
纪茗心闷闷道:“就不说小舅舅,还有南表哥和珠表妹呢?舅母知道了也要不高兴。”
傅老夫人笑道:“你自小跟你小舅舅亲近,他是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你要出嫁,只怕比我备的还多,至于南哥儿和珠姐儿,我自然有准备,不会少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