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也不过是更添几分离别的伤感。
不知是心情不好的缘故,还是昨晚没休息好,开船不过片刻,纪茗心便觉得有些困倦,去床上躺着了。
外面阳光晃在水面上,金光耀眼,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丘上,一袭淡青长袍的男子静静地望着江面上的船,不时发出几声轻咳。
身后的小厮不由问:“表小姐的船已经开了,爷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送别呢?”
傅长安用帕子捂着嘴,半晌才止住咳嗽,平缓了呼吸:“送不送,她都是要走的。”
他留不住她,也不能留。
傅长安抓着帕子的手骤然收紧,手背顿时青筋毕露,突然痛苦地闭上眼。
他这一辈子似乎总是这样,留不住想留的,得不到想要的。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一切。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贪恋。
无论亲情,还是其他。
前面的一段路是顺水,船行的飞快,纪茗心不过打了个盹的功夫,船已经驶离了锦城地界。
几个丫头虽不像其他女眷一般终日关在后院,但出门的时候也不算多,望着船舱外的风景,都格外的雀跃。
纪茗心也睡不着了,便跟着几个丫头看外面的风景,听她们叽叽喳喳讨论。
这两日一直表现的安安静静的言凤突然捧了个小碟子进来:“奴婢见小姐精神不大好,猜想这大约是刚上船,不适应,便做了些吃的,小姐您尝尝。”
纪茗心抬眼看过去,见竟是一碟子糖渍话梅。
她捻起一颗尝了尝,入口微酸,然后是回甘,却又不太甜腻,口味很独特,比现代她喜欢吃的溜溜梅还要好吃。
她一连吃了好几颗,连连赞道:“真好吃,你有心了。”
言凤听到纪茗心的夸赞,一双清透的眼睛发亮,低着头抿了抿嘴道:“小姐喜欢就好。”
纪茗心见小姑娘有些羞怯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不必紧张,我身边没那么多规矩,这几日在船上没什么事,你可以松散松散。”
言凤开心地点头:“多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