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说,这屎盆子就这么扣在头上,她的云儿岂不是更要受牵连?
这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这位大姑娘的不简单。
她没有就杀人的事为自己辩解,却转眼将情势翻转了过来,成了受人同情的弱者。
比起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杀人,无论是谁,怕都更相信是自己想要用谣言毁了她。
高氏思虑半晌,竟找不到破局的方法。
被众人鄙夷的目光看着,她只能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大姑娘这是什么话?无凭无据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纵是继母,也不曾苛待过姑娘,自回来衣食住行样样精心,如今出了事,怎么就都成了我的不是?”
纪茗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夫人已经开口抢先道:“她回来才几日,你就想怎么苛待她?何况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她当初是怎么走的,如今又是为什么回来的,谁还不知道呢?”
这话更是让高氏百口莫辩,当年纪茗心不过五岁,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事事跟她对着干,她怕节外生枝,只能下了狠心,可这死丫头明明已经断了气,不知怎么还是被救了回来。
正好当时傅家大老爷在京城,听说了这事,便指责她这继母虐待原配嫡女,要将人接回蜀中。
侯府原本是不同意的,好好的嫡女被接到外祖家,不用想都知道侯府会被戳脊梁骨。
但傅家死掐着纪茗心差点死了的事不肯放手,誓要查到底,她心虚,不得不出面求了世子和侯爷,将人送走了。
为了这事,她当时就落了好大的不是,府里上上下下说什么的都有,好在老夫人有手腕,没有将消息漏到外面去。
这些年老夫人也一直以此为由,拒绝将家事交到她的手中。
这两年好不容易缓和了些,如今这丫头一回来,便又闹了起来。
想起这些,高氏深深觉得,纪茗心就是专门来克她的。
她沉着脸咬牙道:“她走的事就不说了,回来可是为了圣旨赐的婚事,这也是为了云儿,坏了她的声誉,对我有什么好处?”
老夫人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圣旨下来的时候,云丫头哭成了个泪人儿,死活都不愿意,你便打起了以庶代嫡的主意,想让锦丫头顶替上去,还是侯爷说将庶女送到王府做世子妃不合适,万一被查出来,是欺君的罪名,这才想起了茗丫头。”
纪茗心倒是不知道自己回来前还有这样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