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去世后的几日便是会试的日子,傅淮南若是一接到信就赶了回来,那他就没有时间参加会试。
穆连城点头:“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一接到家中报丧的信,就来了王府,一开始我告诉他你在庄子上养胎他还松了口气,说这样也好,让我转告你不用担心,他会处理好家里的事。”
纪茗心了然:“他不想让我回来,也不想让我知道那些事。”
她觉得莫名讥讽,整个傅家,真正关心她的,反而是这个她从不曾在意的表哥。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便是参加了会试,祖母去世,也需要回来守孝,不如干脆回来料理家事,三年后再去考。”
傅淮南的年纪还不算大,便是三年后,也才二十出头,并不耽误什么。
纪茗心沉默了片刻,又问:“李卓背后的人是谁?”
穆连城也顿了顿才道:“是西楚人,今日来的那些是西楚贵族私下豢养的暗卫。能养得起这些人的家族,便是整个西楚也屈指可数。”
纪茗心心中蓦地就想起了那位曾经派人截杀她的西楚太子妃。
她一直都不曾忘记对方最后那句话:“你真的以为他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人吗?真是太天真了。”
那时候她虽然恨楚凌云骗了自己,但心中还是有些不甘的。
现在看来,对方说的竟一个字都没错。
她笑出了声:“我果然是太天真了。”
穆连城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事到如今,当一切都付出水面,不得不说,纪茗心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怕是早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不可避免的,纪茗心终于问出了那个她一直想要逃避的问题:“能惊动两国皇室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楚凌云可不是什么闲散的皇子,而是一国的太子,竟然能跟她虚与委蛇那么久,可想而知这东西有多重要了。
穆连城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楚凌云虽然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可也不见得对你全然无意,若真是那样,今日这些人也用不着对你下杀手。”
纪茗心转头去看他,今晚的月光很好,透过窗棂落在轻纱的床帏里,她甚至能看清穆连城睫毛投在眼底的阴影。
“刚才说起他你还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怎么现在又为他说起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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