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家那口子。”陈月娥笑着看向站在案板后面操刀的大汉,道,“当年你走了没多久,我就嫁给了他,他虽不读书识字,但有把子力气,是个屠夫,虽然不若别的行当挣钱,但是家里日日吃得上肉,吃的我都有些腻味了。”
她语气之中带着隐隐的炫耀,捂着嘴笑道:“当初我还觉得嫁给他委屈,今日碰到你,我倒不这么觉得了。”
罂粟淡淡的‘嗯’了一声,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实在没意思,不想再听下去,就对李大奎道:“走吧。”
陈月娥赶紧上前拦住,她还没奚落够呢!从前她事事都被沈翠花压一头,打小就活在她的光芒之下,沈翠花长得好看不说,又有个做里正的爷爷,小时候还读过书,村里人都道如她这般的女子,应是嫁到那富贵人家里享福的!
可现在还不是过的穷困潦倒,还不如她陈月娥!
当初她还以为沈翠花跟刘安私奔后去了上京繁华地,过上了上等人生活,心里一直不舒展,却没想到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看看她身边的老男人,陈月娥倒是不觉得嫁给一个屠夫委屈了!
“别走呀!看你们这样子,应是许久没吃过肉了吧!可怜见的,既然是你来买肉,我给你算便宜!”陈月娥笑着说道,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样子。
“不必。”罂粟唇角勾起一抹笑,淡淡地道:“这猪肉还是留着你们自己吃吧!”
说完,也不再看陈月娥,转身就朝前走了,李大奎赶紧跟了上去。
陈月娥看着罂粟的背影,只当她是受不得自己的奚落才离去的,顿时脸上多了一抹得意的笑,心中觉得十分痛快。
罂粟却压根没将这什么月娥放在心里,和李大奎在街上又逛了一会儿,找了一家新鲜宰割的肉摊子,定了价钱,要了半扇,让屠夫给帮忙送到酒楼去。
因为长云现在做了掌柜,为了不被人看轻,沈母想亲自动手给他做两身像样衣服,所以才托罂粟来买布料,若不是罂粟的绣活实在太差,针脚不匀,缝制出的衣服不够体面,罂粟也不愿沈母动手缝制。
罂粟在布行里挑选了几种颜色相对老成一些的布料,因为她娘说,长云太年轻会被人看轻,若是穿的颜色老成一些,能叫人看上去年龄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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