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彤斜睨他一眼,淡漠的眼神淬着点冰渣。
“你问完了吗?问完了的话,麻烦你去差人给我弄一桶洗澡水来,我得泡个澡。”
“啊?”宁缺还有许多话未说,可苏晓彤看他的眼神压根就不想回答。
以前,他还不把苏晓彤放在眼里,现在跟苏晓彤说话,他莫名就觉出一点压力来。
半柱香后,苏晓彤浸泡在浴桶里,全身放松。
吴世子的血四处挥洒,她站得远没沾染上,但一点洁癖作祟,还是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才舒服。
今日,京城乱得不行。
赤鹿候要找人来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奈何所有去格斗场的公子都借口推脱不见。
甚至于为了不担责,某些公子还直接否认了去过格斗场的事。
赤鹿候是何许人也,吴世子死了,他滔天的愤怒谁能承受得住?
要知道,赤鹿候如今这把年纪,却只有一个儿子,看得跟一个宝贝疙瘩似的。
说来,要不是赤鹿候如此宠吴世子,吴世子也不至于胆大到建出一个格斗场来取乐,而最后还死在自己圈养的野兽口中。
当然了,赤鹿候只有一个儿子的事,还要归功于赤鹿候夫人,赤鹿候的那些姨娘小妾不是没生过儿子,但每每生下来没多久就会夭折,有些则直接胎死腹中。
赤鹿候想着自己有儿子,便没跟赤鹿候夫人一般见识,这下好了,儿子一死,他就成了绝户。
想他五六十岁的人,难不成还能生出儿子,等着儿子来继承自己的候位和兵权吗?
吴世子惨死的消息一经传出,京中的大街小巷就沸腾了起来。
仗着赤鹿候的势力,吴世子在京中宛如混世魔王似的,哪怕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别看那些富家公子跟在他的屁股头,貌似很听话的样子,他一死,最高兴的反而是那些人。
没人骑在头上拉屎,以后他们在京中,那不是想干嘛就干嘛吗?
不多时,消息就传到宫中去了。
经过众人添油加醋的编排,格斗场发生的事越发地变得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