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有宫女匆匆找来,与她道:“侧福晋,酒宴上缺了几套器皿,下面的人等您拿主意,能不能换不一样的。”
海兰珠忙道:“我去瞧瞧。”
她带着人出门,遇上扎鲁特氏从侧宫出来,笑着说:“姐姐这就要走吗,我才想来一道热闹热闹呢。”
海兰珠手指上还有几分青紫没褪去,那件事她不计较,不代表她不在乎,皇太极告诫她离扎鲁特氏远一些,她心里也是记着的。
“我们走吧。”她带着宝清匆匆走开,没有理会扎鲁特氏,赶着去解决宴席上器皿缺损的事。
扎鲁特氏很是恼火,扶着她身边的宫女,鄙夷地说:“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这个女人实在厉害极了,不声不响地做了大汗的女人,又不声不响地把后宫的权力也握在手中。”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张扬?”忽然背后传来声音,扎鲁特氏转回身,便见大玉儿和齐齐格从门里出来,大玉儿冷冷地瞪着双眼,走近几步道,“外头风这么大,你站在这里说话,不怕吹歪嘴巴吗?”
齐齐格跟着过来,劝道:“走吧,理她做什么。”
“你是看不惯我,还是为你姐姐打抱不平?”扎鲁特氏上下打量大玉儿,眼神轻挑,“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姐妹情深?你该去装给大汗看,别叫大汗夹在你们姐妹中间左右为难。”
“玉儿,我们走。”齐齐格不想和扎鲁特氏发生冲突,何况这女人也不过就是嘴巴碎了些,方才并没有欺负海兰珠,玉儿就算心疼姐姐,这会儿也出师无名。
大玉儿心里是有分寸的,和扎鲁特氏多说一句话她都嫌恶心。
谁知扎鲁特氏却走了几步拦在她面前,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说:“您心里就一点都不憋屈?男人被抢了,连打理后宫的权力都被抢了,布木布泰,你就没看见吗,人人都在笑话你。”
玉儿冷笑:“你看见了吗,你眼神可真好,我还一直以为你是瞎的,像瞎了的疯狗,到处咬。”
扎鲁特氏挺着肚子怒斥:“布木布泰!”
大玉儿瞪着她:“你把我姐姐的手踩伤的事,我记着呢,等你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会拿银针一根根扎进你手指里,还有几个月,你自己算算。”
扎鲁特氏没想到,大玉儿竟然能说出这么狠的话,身子往后踉跄,本是要扶着宫女的手,谁知主仆俩的手没握上,而她脚底打滑,竟是笨重地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清宁宫里,哲哲正心情极好地听代善的福晋说她要给小儿子选媳妇,窗外忽然传来惊呼声,众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跑出去看。
很快就有人来告诉她,说玉福晋把扎鲁特氏推在了地上。
哲哲的心悬起来,命人先照看扎鲁特氏,好在这女人也皮实得很,肚子里的孩子没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