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齐齐格心疼极了,“你怎么了,摔哪儿了吗?”
大玉儿一头倒在她的肩膀上,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瘦弱的身躯在棉被中抽搐颤抖,她哭了很久很久……
自然,回宫的路上就好了,被风雪吹过的脸,看不出哭没哭过,她如常和闺女们念诗唱歌讲故事,一路先把齐齐格和东莪放回家,母女俩接着回宫去。
她们回来的晚了,进宫门的时候,天都黑了。在马场换衣裳取暖的功夫,也早就有人把那番热闹景象传到宫里,皇太极知道,哲哲也知道,海兰珠同样听说了。
母女俩一进门,便见海兰珠站在宫檐下等候,雅图朝姨妈跑来,海兰珠笑道:“饿了吧,热饭热菜准备着了,先吃饭。”
大玉儿站定,朝清宁宫看了眼,海兰珠温柔地说:“没事,我都和姑姑说好了,先吃饭吧。”
“还是姐姐好。”大玉儿回来时就想,少不得要被姑姑责备,现下能太太平平吃顿饭,姑姑也只遣了阿黛来问候,并叮嘱早些休息,就没再有别的话,倒是自在极了。
夜里,玩累了的东莪呼呼大睡,苏麻喇来将蜡烛吹灭,检查地龙是不是够暖和,大玉儿歪在炕头,懒洋洋地看着她说:“宫里没念叨我们?”
苏麻喇道:“怎么没念叨呢,奴婢还被皇后娘娘叫去问,为什么不一道跟着呢。”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苏麻喇问。
大玉儿慵懒地翻个身,确认雅图在一旁打呼噜,浑身暖烘烘的气息,这才说:“我以为这宫里,已经没人在我,已经都看不见我了。”
苏麻喇看着她,没张嘴,反正不论格格决定选择过怎样的人生,她都会陪到底,笑一辈子也好,哭一辈子也罢,她不离不弃。
然而几天后,马场里的欢乐,被添油加醋变了十八般花样传出来,不知那些人是冲着多尔衮,还是冲着庄妃,说得很难听,哪怕齐齐格和东莪也在,连齐齐格都被说是给丈夫打掩护,好方便他和庄妃翻云覆雨。
过去还只是说些私会啊私交之类的暧-昧言辞,如今大喇喇地直接“上-床”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日雪霁天晴,大玉儿带着苏麻喇往书房去,遇上了从十王亭过来的多尔衮几人,多尔衮显然不愿给玉儿添麻烦,故意避开几步,抱拳行礼后就要离去。
“睿亲王,请留步。”可大玉儿却主动喊下了他。
多尔衮微微皱眉,把心一定,转身来走到大玉儿的面前。
其他人都自觉地退开了几步,自然难免有好事者,偷偷打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