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格问:“您的意思是?”
舒舒直视前方,没有半分犹豫:“鳌拜教会了皇上什么是隐忍,就让承瑞也来教教我这个皇额娘更多的本事,桑格,这件事就交给皇上自行处理吧。”
桑格则道:“方才苏麻喇嬷嬷,也叮嘱奴婢谨守本分,话虽如此,可娘娘若对世事不闻不问,对您并没有益处。奴婢并非要挑唆什么,而是不想您将来总被蒙在鼓里。”
“就这件事。”舒舒道,“太皇太后希望我学会如何克服自己的疑心和猜忌,掌控好这些情绪,太皇太后要我学和皇上一样的本事。”
桑格听得一头雾水:“娘娘,奴婢不大明白。”
舒舒苦笑:“你不明白才是对的,大清只有一个皇帝,也只有我这一位皇后。”
夜渐深,皇城外,佟国维从衙门归来,今日一清早去给慧妃送殡,之后堆积了好些事等着处置,忙了一整天,累得背都佝偻起来。
他走过大厅,忽然听得母亲的声音,在黑暗里问他:“年轻轻的弓着背,你阿玛见了,一巴掌能打断你的脊梁骨。”
佟国维不自觉地挺起背脊,走向声音的来处,渐渐看清母亲的模样,道:“额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我的儿子没回家,做娘的如何睡得着。”佟夫人说,“我在等你。”
佟国维伸手搀扶:“儿子送您回房,您身体才好些,怎么不知保重。”
“你随我来。”佟夫人拒绝了儿子的搀扶,径直离去,走了几步,回眸问站着不动的儿子,“怎么,你被钉在地上了?”
佟国维把心一沉,跟了上来,果然,母亲带着他来到祠堂,供奉了先祖与父亲牌位的地方。
“国维,你跪下。”佟夫人道,“额娘有几句话想问你,不求别的,但求你在列祖列宗面前,在你阿玛面前,能对我说实话。”
佟国维不得不从,可他心里已经明白,母亲要问什么。
“大阿哥的死,是不是你干的?”佟夫人单刀直入,毫不犹豫,“是不是你杀了大阿哥?”
佟国维没有言语,望着香烟缭绕之下的牌位,看着父亲的名讳,他沉默了。
佟夫人很失望,痛心疾首地说:“那孩子的身上,流着皇帝的血,也就流着我佟家的血,那是你姐姐的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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