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隐赶紧上前:“奶奶,竹隐会,竹隐背。”
“好,那你背。”陈瑜起身从苏三郎的书架上找到了酒经,放在桌子上打开,看了眼苏竹隐:“背吧。”
苏竹隐舔了舔嘴唇,挺直脊背:“酒之作尚矣,仪狄作酒醪,杜康秫酒,岂以善酿得名,盖抑始于此耶。酒味甘辛,大热有毒,虽可忘忧,然能作疾,所谓腐肠烂胃,溃髓蒸筋。而……而……。”
陈瑜垂眸看着酒经,不动声色。
苏竹隐面红耳赤,委实背诵不出来了。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奶奶,绍礼知错了。”苏绍礼过来跪在陈瑜面前。
苏竹隐也赶紧跪下:“是竹隐偷偷抄写的,奶奶,你罚竹隐吧。”
陈瑜没做声,端起茶盏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打量着跪得笔直的两个孩子。
直到这盏茶喝完。
陈瑜才略微用了点儿力气把茶盏放在桌子上,瓷器和桌面碰撞的声音略大。
“才知道错?”陈瑜出声。
苏竹隐不敢回话,苏绍礼垂首:“最初竹隐就劝过我,说急功近利不好,但我认为苗家有意隐瞒着本事,既是要酿酒,既是要做这生意,用些法子未尝不可,投其所好用酒经做引,必有奇效。”
陈瑜垂眸掩去情绪:“你倒想的周全,酒经只给了上卷残本,苗家送来了家传酒谱,提前我丝毫不知,可想过如此局面会让我措手不及?!”
“奶奶在绍礼心中无所不能,心纳山岳,这点儿小事不在话下。”苏绍礼拍马屁都极其认真。
旁边的苏竹隐都想昏过去算了,还以为能保得住脸子,怎么也能落一个兄弟同心,甘苦与共的好,结果二哥不要脸都如此自然,简直自愧不如。
陈瑜眉头紧锁,憋笑的感觉可不好受,都说商者学厚黑,脸皮厚,心眼儿黑,叱咤商场无往而不利。
看来此言不虚,苏绍礼至少学会了一半,脸皮是真厚啊!
“经商需诚信为本,你这根本就没什么用的酒经拿出去,苗家人是没见过,尚且被你糊弄了,如果苗家也有酒经,要让人怎么看你?怎么看苏家?”陈瑜皱眉:“再就是,你们两个同谋作案,还在我跟前要一个兄弟共苦的好儿?”
苏竹隐自闭了,就不该在奶奶跟前耍小聪明,绝对捞不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