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他府中造就闹开了锅儿。
魏长安拿着那个玉镯子在府中查询,想寻到那玉镯子的主人,没想到,锦绣轩的贞月却面色古怪地说道:“我若是没记错,这个镯子好像是……锦秋的,可她不是早就……去了吗?”
魏长安听到她这样说,忙细细看了一遍那个镯子。难怪他看着有些眼熟,因为玉镯子上有几条红似血丝的纹理,所以他颇有些印象。可是,锦秋明明已经死了,而且锦秋的尸身是他亲自让人下葬的,就在城郊的乱葬岗——埋那具已经腐烂的尸身时,这个玉镯子明明就套在尸身的手臂上。
玉镯子不值钱,魏长安很肯定当时没有人因为贪心这点东西而从死人身上扒东西。
那么,这是有人刨开坟头,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他眸子一凛,忙带了人去城郊的乱葬岗。
魏长安虽是走了,可看过玉镯子并识得玉镯子的丫鬟却迅速将此事传开了。
胤禛回来后往万福阁去时,恰恰好就听到有两个丫鬟躲在墙角议论此事。
“听说魏侍卫拿了个玉镯子问大家那是谁的?”绿袄子的丫鬟问道。
“嗯,我听说锦秋回来索命了,所以她生前最宝贝的东西才会突然出现在府里。”灰袄子的丫鬟神秘兮兮,说得煞有其事。
“嘶……你不要瞎说,她都死了,索什么命?明明是她自个儿自缢了。”绿袄心惊,悚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灰袄子眨了眨眼,认真地说道:“骗你做什么?你忘了吗?之前伺候婵格格的灵犀可是说过,她看到过锦秋的冤魂的。锦绣轩的红绫不是也说看到过吗?她说看到锦秋一身惨白飘进了宋格格的屋子呢!后来还找了大师们念经超度的呢,难道你忘了?”
绿袄子身子颤了一下:“是宋格格害得她,她不会来害我们吧?她要索命也该去索宋格格的命……”
“呸呸呸!快不要乱说。这几年府里太平,她定不会乱索命的。锦秋生前就性子和善,死了也定是个好鬼,你看她的冤魂害过谁呀,她哪里像宋格格,哼,笑里藏刀,一肚子坏水。”
胤禛听到这里,眉头微微蹙起。宋婉,人如其名,婉转柔美,当真一肚子坏水?
他突然想起两年前,宋氏怀孕一事,虽是怀胎十月最后辛苦生了下来,可他还未来得及抱一下,那孩子便薄命地早殇了。
他那时为何会对她冷淡?因为那孩子出现在他预料之外。
那时他还未原谅宋氏,因为宋氏之前让孙远窥探他夜里与人欢爱的前前后后,他心中恼火,却终究念在她伺候自己十几年的份上,没有休她。
他本打算只那样养着她,不再贪恋她的温柔与销魂。可没想到,那一夜宋氏却主动跑去雍华殿,泫然泪下,楚楚可怜之际又施展柔媚。他也不知为何,竟是听了她的温柔软语喝下了一杯合欢酒,然后便有了一夜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