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从外面进来,看到屋子里跪了这么些人,忙急急地跑了过来:“格格?格格怎么了?”
芍药看了一眼奶娘与小阿哥所在的方向,朝那里努了努嘴,灵犀便明了了。
“格格,不是有柳大夫在吗?格格快别担心了。柳大夫方才不是保证过,没有大碍吗?若是……他若是说得不对,奴婢……奴婢明儿就让白芷休了他!”灵犀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豪言壮语地安慰着,妍华听到她说要让白芷休了柳承志时,禁不住破涕为笑。
正在堂屋候着的柳承志,听到这话后,讪讪地揉了下额角。
他一大早便被传进了雍亲王府,待妍华终于放他离开时,已接近黄昏。
小弘历因为不舒服特别容易哭哭啼啼的,而他仿若能感到自己额娘的气息似的,妍华一抱,他便讪讪地止了啼哭,一被别人抱进怀里,他便又咧着嘴开始嚎。妍华听着心里不忍,便断断续续地抱了他一整天。
柳承志离开的时候,小弘历终于不发热了,但是因为伤了风,免不了有些流鼻涕,终究还是不舒服。妍华累得双臂都发酸发颤时,孩子终于哼哼着睡着了。
她看着灵犀被她备好的晚膳,只觉得胸口发闷,一点儿也没有食欲。
“爷在哪儿?书房吗?”一停下来,她的脑子里便又浮现出那一个个眨眼的桃花印。她知道她不该多问,毕竟他是雍亲王,不可能独独只宠她一个。男子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呢?她不过是个格格,能得了他这么多年的恩宠,她该知足了吧……
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原来这个愿望真的是个奢望。想起那一年白雪皑皑中,她拉着他一起在纷飞的大学中静立,雪花儿染白了他的黑发和浓眉,她的心里便又漾起一阵酸涩。
“格格,奴婢方才让人去雍华殿禀过小主子生病的事情,不过爷还没有回来呢。”灵犀看她手抖,连拿银箸都有些发颤,便盛了碗羹汤喂她吃。
待喝下一碗汤后,妍华的身子回了些力气,混沌的脑子也回复了清明。她敛起心里莫名翻滚的难过,将眼里的泪水收了回去。
只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把灵犀叫过去耳语了一阵。
灵犀听着诧异,不解地问了一句:“格格,为何不直接……”
妍华瞪了她一眼:“只管按着我说的去做,问那般多做什么?不许惊动了旁人,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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