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摇了摇头:“娘娘,没有。贵妃娘娘近来身子不大好,总是传太医,许是因为如此,翊坤宫的人才没了心思造次。”
“还没心思?暖心好端端地怎么会被引去阿哥所的?皇上怎得又凑巧去了阿哥所?定是翊坤宫在背后捣鬼呢。”妍华恨恨地咬了咬牙,巴不得贵妃的身子每况愈下才好,免得翊坤宫再出什么幺蛾子。
她最受不得她们对她的孩子下毒手,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啊!有什么都冲她来啊,何苦要对孩子下手,也不怕受报应!看来,扳倒翊坤宫的事情,势在必行啊。
“去延禧宫,请裕嫔。”妍华将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眸子里的渐渐爬起一抹坚定,是时候好好筹划一下要如何除去喜儿了……
两位皇子为富察家的格格打架一事,很快便传遍京中的官宦之家。那些原本还对暖心有意的官家,在知道这件事情后皆收起了觊觎之心,不敢与皇子争。而暖心则因为弘历不听劝,非要与三阿哥打架之事,没有再像以前那般每个月进一次宫。
户部五月份就开开始申请选秀女一事了,左右也没几个月便又要进宫了,所以暖心压制着心里的担忧,不再与弘历见面,每日都只从她伯伯那里探听一下弘历的伤势。
弘历则因为打架一事,被胤禛没收了休假的资格,除非得到他的允许,否则弘历每日除了去尚书房读书,不得再去别处。
而弘时,则被胤禛差使了去做乾清门行走。不得皇命不得出宫,若是擅离职守,按乾清门侍卫的规矩惩办。
惩罚看似不大,可他们二人听了,当场便在心里哀嚎不断。弘历如今最痴迷的便是每个月与暖心见上一面,如今断了见面的机会,他只觉得抓心挠肝异常难受。弘时从小到大就顽皮,耐不住性子,如今捆着他做乾清门行走,还要守那么多规矩,心情立马跟上坟一样沉痛无比。
胤禛当天还罚他们在养心殿外头跪了两个时辰,由他亲自看着,待时辰满了才放他们回去疗伤……
雍正三年三月,钦天监观得空中出现“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异象,皆言此乃祥瑞之兆。群臣向皇上称贺之际,年羹尧也递了折子道贺。只不过,他的折子字迹潦草,道贺的言语中更是出现了错字。自年羹尧去年十月面圣后,胤禛对他的不满便越发膨胀,参奏年羹尧的折子也是每个月都不间断,再加上暗卫的通报,他对年羹尧的不满已经在爆发边缘。
所以这一次看到他的折子后,他当着几位军机大臣的面,便直接骂了出来,说年羹尧是仗着自己的军功,故意显露不敬之意!他当场便让怡亲王列出年羹尧的亲信名单,准备大刀阔斧地整治一番……
四月份除了年羹尧的亲信相继被革职或调任外,年羹尧也被逼着交出了抚远大将军的军印,转由出任杭州的将军。至此,他才从之前的傲慢中清醒过来,他的那些个军功,全由皇上说了算。皇上欢喜,便可让他富甲一方;皇上不喜,便可将他的军功全部抹杀!
除此之外,后宫中倒是相安无事,翊坤宫一直没再闹出动静来。贵妃的身子因为之前坐月子没坐好,越发羸弱起来。福惠因为自娘胎里便没有养好,生下来也是体弱多病,所以翊坤宫里仍旧太医不断。
五月份的时候,户部开始奏报选秀女一事,这一次,胤禛没再摇头。于是,待户部呈报上花名册后,胤禛定下于七月初开始选阅。
入宫后没有热闹过的皇宫,第一次有了热闹的迹象,这座沉睡的紫禁城仿若突然从先帝的丧期中回过神来,一朝一夕俱是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