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笑笑为了一个男子在与人打架?可有伤到别人?”胤禛听完苏培盛的话,眉头已经拧成了一条线,就知道不该放她出去,出去了就知道要闯祸,堂堂公主,竟然为了个男人打架,成何体统!他紧了紧拳头,决定这是最后一次放她私自出宫。
妍华睨了胤禛一眼,不满他的问话,追问道:“笑笑可受伤了?好好地怎得与人打架了?那个男子可是张大学士家的二公子?”
苏培盛捣蒜似的连连点头:“娘娘,正是大学士家的二公子啊。”
他揩了一把冷汗,让人将匆匆赶回宫的依兰领了进来……
笑笑刚说要剜了张若霭的一只眼,被独自留在画舫上的依兰却扯着嗓子大叫起来:“小姐!小姐!快救救奴婢啊!小姐!不要丢下奴婢一个人在这里啊!”
笑笑这才想起,依兰还在画舫上,忙让其中一个侍卫想法子将依兰接下画舫来。
张若霭落了水后便没有心思再参与诗会了,但听笑笑说要剜了他一只眼珠子,再好的耐心也没了:“你清清秀秀一个小姑娘,怎得动不动就剜人眼珠子?这里是天子脚下,你凭什么滥用私刑!”
其实,笑笑方才只是气话,并未真的想剜他眼珠子。她脾气确实直来直去不加掩饰,不过那是她被纵容了多年养成的。人性本善,她气急了只会对人打骂几番罢了,未曾见过血,所以说剜张若霭眼珠子的话也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他。
眼看张若霭终于不淡定了,笑笑却突然笑嘻嘻地走到了他面前,咯咯笑道:“嘿嘿,怕了吧?这银子你也还了,我就不再跟你这个窃贼计较银子的事情了。这样,你再跟我道个歉,承认自己是登徒子,我就不剜你眼珠子了,如何?”
“士可杀不可辱!”张若霭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他方才的话真是白说了,他不是窃贼!那二十两银子是给她当作救命之恩的!而且若不是为了救她,他才不用被她的人救!他觉得自己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剩下的四个侍卫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相互看了两眼,没人动手真的去剜这张若霭的眼珠子。他们其中有两个人曾经见过这张若霭跟张廷玉一起出宫,看着关系匪浅啊。
“什么!你个黄毛丫头,居然想剜我晴岚哥的眼珠子!来人!快把晴岚哥给我救下来!”就在张若霭与笑笑正大眼瞪小眼地相持不下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是行事大胆的那位富家小姐,追着张若霭赶来了这条河,方才远远就听到笑笑说要剜他眼珠子的事情了。
于是乎,那个富家小姐带在身边的护卫与妍华带出来的两个侍卫打了起来。
另外两个侍卫,一个守护笑笑,一个继续禁锢着张若霭。
这几个侍卫都是身手了得之人,但因着人数上的劣势,又要时刻担心公主的安慰,实在是打得心不在焉,所以一时半会还当真没有分出上下来。
张若霭头一次觉得这个富家小姐也挺可爱的,起码没有动不动就让人绑他抑或剜他眼珠子。他皱着眉头睨了旁边的笑笑一眼,白白净净一个小姑娘,怎得如此刁蛮?
他活到二十岁,没有什么时候像今天这般狼狈过。他是文人,素来不喜被人说是靠着他爹的缘故才有今天的盛名,所以他鲜少会在人前提起他父亲的名号。但看到面前这又是棍棒又是大刀的,实在让他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