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皮怎得突然薄成这样了?”胤禛摸了摸她脸上的红霞,笑得益发开心了些。
二人在御花园里刚转了一盏茶的工夫,便听人通报说是笑笑回宫了。妍华与胤禛对视了一眼,笑道:“恐怕她又跟额驸闹别扭了,禛郎猜她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儿跑回来了?”
“还能为什么?她嘴里说出来的因由永远只有一个。”胤禛无奈地摇了下头,对此毫无兴致。
笑笑几乎每个月都要回宫一趟,每次都在妍华面前气鼓鼓地说张若霭欺负她,待妍华追问张若霭如何欺负她时,她又闷着头不说话。左右都是些儿女情长的小事,所以妍华从不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但每次都会让笑笑将心里话与张若霭说开。她一直记得嘉惠与塞布腾之间,莫名为了一场误会而阴阳永隔的事情。
“皇阿玛,额娘,额驸他欺负孩儿!”果不其然,没多大会儿,笑笑便几步如飞地跑到了他们跟前,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泫然欲泣。
妍华吓得心都蹦到嗓子眼儿了:“你是怀着身子的人,怎可如此蹦跶?出了问题可如何是好?”
她说着便瞪了服侍笑笑的依兰一眼,怪她不好生提点公主。依兰委屈地瘪了瘪嘴,低头跪了下去,也不敢反驳半分。她哪里管得住公主呀,可倘若没公主有事,她确实该被罚的,所以她也无话可说。
“额娘。”笑笑瘪着嘴,这下终于落了泪。
胤禛看着心烦,走到一边的凉亭里坐下歇息:“哭哭哭,你怎得也学会了这一套,哭能解决问题吗?”
笑笑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下眼泪:“皇阿玛恁得偏心,哼!”
胤禛挑眉睨了她一眼,哼哼数声:“朕怎得偏心了?偏心你四哥还是五哥?”
笑笑瘪了瘪嘴,看了妍华一眼:“皇阿玛偏心额娘!额娘哭的时候怎得从来不听皇阿玛说这样的话?皇阿玛眼里,就只有额娘能哭,别个人都不得哭,哼!不是偏心是什么。”
胤禛笑了,看到妍华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情,便笑得益发厉害了些:“怪了,你额娘是朕的媳妇儿,朕自是乐意看她哭,她也乐意哭给朕看。你若是想哭,回头哭给你的额驸看去,跑来招惹你额娘做什么?看了烦心。”
妍华与笑笑闻言,脸上皆是不同程度地抽搐了数下。
笑笑擦干了眼泪,狠狠地剜了胤禛一眼:“哼,还说不偏心,哪儿有这样的皇阿玛,哭都不许哭的。额娘,皇阿玛怎得如此不讲理,以后孩儿都不能在额娘面前哭了吗?”
“能,躲着他些就好。”妍华无奈地看了胤禛一眼,心里却暖得发腻。
“额娘,晴岚与别个人眉来眼去,我怀着孩子呢,他就如此不甘寂寞了,额娘说,他是不是欺负人!我宣他侍寝他又不碰我,背地里却跟别个女人打得热闹,我不过是让人将那个女人打了一顿,他就生气了……”
她说着便又抽抽噎噎地想哭,瞥了一眼胤禛后,见他锁着眉头着睨了过来,忙又止住了哭腔。
妍华大惊,那张若霭看着不似花心多情之辈,怎得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