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简一微笑着用脸蹭了蹭靳寒舟的手心。
靳寒舟觉得这样撑在许简一身上讲话有点吃力,索性就翻身下来躺到她身旁。
他抬手将许简一的身体转了过来,让她面向自己,然后才问她,“你当年为什么不来俱乐部了?”
为什么不去了?
许简一的目光忽地恍惚了起来。
一开始,她是出任务去了。
一去就是半年。
任务刚完成,她都没来得及过十六岁的生日。
哥哥就被她那次任务的漏网之鱼夜鹰给抓走了。
法医说。
哥哥生前遭受了十分残忍的对待。
十根手指的骨头全部碎掉,身中了十几刀。
那次任务,许简一击毙了夜鹰十几名弟兄,所以对方捅了许逸笙十几刀。
让许简一最难以接受也最为崩溃的是,许逸笙的器官,是生前无麻药被对方摘掉的。
他是生生痛死在黑市的手术台上的。
当时,许简一在听完法医的讲述后,直接昏过去了。
那种打击,不亚于天崩地裂。
再度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许简一的情绪不可避免的迭起。
她抬手,用力地抱紧靳寒舟,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不愿说话。
见她情绪忽然低迷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靳寒舟抬手轻抚许简一的发顶,略微歉意地说,“抱歉,不是故意想要勾起你伤心事的。”
许简一摇了摇头,而后从靳寒舟的怀里抬起头来。
她忽然翻身趴在他的身上,大有种要借他转移情绪的意思,“做吗?”
靳寒舟挑眉,“嗯?”
许简一用手点了点他性感好看的薄唇,眉眼低垂,情绪不明地看着他,说,
“靳寒舟,我想要快乐。”
靳寒舟眸色蓦地一深。
他抓住她在他薄唇上作乱的手,眼神危险地看着她,“拿我转移情绪?嗯?”
许简一一点都不内疚,反而还很理直气壮,“是你说,不开心的时候,使劲欺负你的。”
“我现在不太开心,我想欺负你。”她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一路顺着他的下巴下滑,来到他的喉结上,红唇微启,“给欺负吗?”
靳寒舟可经不起她这样撩。
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难耐而暗哑,“给。”
“命都给你。”
靳寒舟翻身将她重新压回身下去。
他俯身,亲吻她的脖颈。
许简一闭眼,抬手环住他光洁的后背,偏头在他耳边说了很孟浪的两个字~
靳寒舟顿了顿,随后抬手从床头柜上摸出一个小方块,用牙齿咬开,他自己给自己戴上。
—
灵魂交融的瞬间,许简一收紧双臂,用力地抱紧靳寒舟。
她仰头,微微喘息。
她忽然启唇说道,“重点……”
这是许简一第一次在房事上开口要求他力度,靳寒舟直接就像是脱了缰绳的马儿,发起狂来。
—
最后两人都疯了。
靳寒舟办公室的门一下午就没开过。
两人疯狂了一下午。
如果不是肚子饿了,两人估计还在作战。
前面是许简一想要借此转移情绪,但后面,完全是靳寒舟自己亢奋到想弄她。
没办法。
曾经倾心的人成了自己的妻子,无需遗憾,还来了大满贯,靳寒舟乐疯了。
尤其是许简一还不知死活,招惹他。
他浪起来,就没控制住自己的狼性。
把人欺负了一下午。
要不是许简一肚子饿了,靳寒舟都还不想放过她。
床上被他们弄得一片狼藉,许简一披着靳寒舟的衬衣,浑身发软地靠坐在沙发上。
只穿裤子,上身还是赤着的靳寒舟正在扒拉床单,换新床单。
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单,靳寒舟恶劣的份子又上来了。
他朝许简一举了举床单,歪头痞笑,“宝宝,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备几床床单在这?”
许简一看着他手里的床单,想起两人一下午的荒唐,俏脸瞬间爆红,她羞得拿枕头砸他,“你不要说话了。”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烦死他了。
靳寒舟知道小姑娘脸皮薄,不经逗,他逗弄过后,见好就收,也没再继续。
将湿掉的床单丢到地上,靳寒舟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了新的床单套上。
靳寒舟有时候会在办公室这边的休息室落脚歇息。
所以这里洗衣机什么的,应有尽有。
把干爽的床单换上,将腿软无力的许简一抱回床上躺好,靳寒舟便拿着床单走进了休息室的浴室。
将床单丢进洗衣机,丟了颗洗衣凝珠进去。
启动洗衣机,他便出来了。
看着躺在床上,一副力气被耗尽,整个人软绵无力的许简一,靳寒舟很不厚道地笑了。
许简一无意间看到这人在那贱嗖嗖的笑,没忍住,拿过一旁的枕头,朝他丟了过去。
他能不能别笑得那么贱,真的让人忍不住想揍他。
靳寒舟接住许简一递过来的枕头。
他走过去在她身侧的位置坐下来,然后抬手抚摸她嫩滑的脸颊,颇为认真地说,“还有力气,看来等下还可以继续。”
许简一闻言,呆了呆,而后脸颊直接涨成了一个红苹果。
都做一下午了。
他竟然还想继续,他……
许简一有点抓狂,好心提醒他,“靳寒舟,书上说,没有耕坏的田,但是有累死的牛,你……悠着点。”
靳寒舟不以为然,“放心,你老公身体好着,保证你成为老太太之前,还能喂饱你。”
许简一,“……”
大可不必如此猖狂,万一真的搞坏了。
以后就有的哭了。
门铃忽然响了响。
靳寒舟顿时站起身来,“应该是外卖到了,我去拿。”
靳寒舟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崭新的衬衣披上,随便扣了几个扣子,便去开门了。
将门打开。
“给我——”
靳寒舟刚开口说话,结果就被门口的程女士给惊了一下,“您怎么在这?”
程女士虽然才吃过一次猪肉,但好歹也是吃过猪肉的人,又岂会看不出儿子这副事后慵懒餍足的劲。
她捏着手里的外卖,好像终于明白靳寒舟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去外面吃,要点外卖了。
“你穆叔让我来公司打发打发时间,怕我太闲,容易犯病。”
程锦绣解释的同时,将手里从外卖员手里接过的外卖递过去给靳寒舟。
靳寒舟抬手接过,“您早该如此了,整日把自己困在那一方天地,都快要不知道天空是什么颜色了。”
“是啊。”程锦绣苦笑,满脸涩然,“以前犯浑,宁做井底之蛙,也不肯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才发现自己有多蠢。”
“走累了不妨回头看看,说不定有意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