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但拥吻中的两人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越吻越烈。
“宝宝。”
男人炙热的气息在耳边呼洒,许简一一脸迷蒙地靠在男人的怀里,身子绵软无力,全靠男人锢在腰间的大手支撑着。
听到男人在耳边低撩地唤她,她抬眸,懵然地嗯了一声。
男人的薄唇似有若无地掠过她泛着淡粉色的耳根,声音低哑而惑人,“有礼物吗?”
许简一顿了顿,微微点头,“有。”
靳寒舟吻上她的耳垂,“在哪呢?”
“晚点。”
许简一缩了缩脖子,将自己埋在他的怀中。
“嗯。”
大概猜到她准备的礼物是什么的靳寒舟心中有点期待。
他抬手捧住她的脸颊,又重新吻了上来。
许简一环住他的脖颈,稍稍踮起脚尖去迎合他的吻。
面朝阳台的墙面是玻璃制作的。
靳寒舟把许简一抵在玻璃墙面上,手扣住她的后颈,吻得又深又猛。
许简一翘臀抵着玻璃墙,头微微扬起,被动地承受着男人如狼似虎的吻。
呜呜——
忽如其来的震动声打扰了两人的甜蜜时刻。
许简一抬手推了推靳寒舟,示意他,接电话。
靳寒舟不想接。
手撩着许简一的下巴,吻得很深入。
只是裤兜里的手机一直震动,许简一身体和他的紧贴,手机把她都快震麻了。
她实在无法投入。
趁着换气的空档,许简一偏头躲开了靳寒舟欲要继续的吻,“……先接电话。”
手机还在震。
大抵是烦了。
靳寒舟抬手从兜里将手机拿了出来。
他看都没看,直接划开接起。
“什么事?”
靳寒舟的声音特别的冷沉,隐隐裹夹着一丝不耐。
那头的人却仿似感觉不到,哀哀戚戚地说着,“她不要我了,她要跟别人试试,我心好痛。”
“不想看她和别人在一起。”
那头的翟毅带着哭腔,声音带着难过,“哥,我不想她和别人在一起……”
拥有过再失去,翟毅真的觉得心痛到想死。
他拼命地往嘴里灌酒,可却怎么都喝不醉。
翟毅仰头看着包厢的天花板,手抚着痛到窒息的胸口,痛苦的呢喃,“哥,我好痛啊……”
听着翟毅这要死不活的语气,靳寒舟忍不住蹙眉,“你在哪?”
那头的翟毅没有再说话。
靳寒舟只能听到他痛苦的呻吟,与及隐忍克制的抽泣声。
翟毅这个状态,靳寒舟怕他出事,他挂断电话,抬手抚了抚许简一的脸颊,颇为歉意地说,“宝宝,我去找下翟毅,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好。”
两人离得近,翟毅说的话许简一都听见了。
翟毅买醉,许简一猜到是苏沐颜可能又做什么了。
许简一心中不由有点担心苏沐颜。
“走了。”
靳寒舟低头在许简一的额头落下一吻,便转身拿起被他脱下来放到沙发上,许简一设计的大衣,然后走出了玄关。
许简一在靳寒舟离开后,拿起搁在餐桌上的手机,给苏沐颜发去了个视频申请。
苏家。
看着眼前的双杆,苏沐颜抬手握住双杆,借着双臂的力量,慢慢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她刚站起来的时候,双腿抖得很厉害,身形也不稳,膝盖一直在打转。
好在这样的症状不久,就稳下来了。
她站不直,身体是呈一个大于号的形状。
她尝试行走。
但两条腿完全使不上劲。
她胳膊腋架在双杆上。
靠着臂力支撑,将脚悬空,才做出了可以行走的假象。
坚持不了多久,她手就累了。
苏沐颜不得不慢慢地退回去,坐回轮椅上。
休息得差不多,她又重新扶着双杆站起来。
一来一回,做个七八遍。
虽说这辈子站起来的可能性不大,但为了防止肌肉萎缩,苏沐颜每日都要锻炼。
包括练习臂力。
她下半身没知觉,全靠双臂来使劲。
手臂的力量对苏沐颜来说,是很重要的。
接到许简一发来的视频时,苏沐颜正在做臂力锻炼。
感觉到手机在震。
苏沐颜抬手拿起挂在胸前的手机。
看到许简一发来的视频申请,像是知道她打这个视频通话的来意一般,苏沐颜微微呼了一口气,
跟着,划开接听了起来。
通话一接通,许简一看着坐在臂力拉伸器材上,疑是在运动的苏沐颜,微微一愣,“你这是在锻炼?”
“嗯。锻炼臂力。”
苏沐颜出了点汗。
她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许简一一如往常地开口问道,“吃过饭了吗?”
“吃了。”将手机竖在轮椅上,苏沐颜拿过一旁的保温瓶,扭开喝了口水,而后看着镜头问许简一,“你和二少吃完烛光晚餐了?”
“他表弟买醉,他怕出事,过去看一下。”
许简一似是随口一说。
翟毅和靳寒舟的关系,苏沐颜是知道的。
得知翟毅买醉,苏沐颜神色恍惚了一下。
几秒过后,她笑容牵强地扯了扯唇角,“这样啊。”
许简一不是那种特别扭捏的人。
她想了想,还是选择直白地询问苏沐颜,“你今天——”
知道她要问什么,苏沐颜主动交代,“我今天又相亲了。”
许简一顿时一脸了然,“对方人品如何?”
“挺好的。”苏沐颜微笑着说,“人还挺不错的,温润绅士,我打算跟他试一试,如果相处得融洽,就定下来。”
明明苏沐颜是笑着的,但许简一就是觉得她看上去好像好难过,好无奈,她心里不由也跟着难过,
“都是尝试,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和翟毅在一起呢?我相信,没有人会比他更珍惜你了。”
苏沐颜温柔地注视着镜头里的许简一,很是无奈地一笑,“一一,他母亲找过我。”
许简一顿时哑然。
同时,心脏泛起了一股尖锐的刺痛。
难怪她忽然相亲,原来是翟夫人找过她。
许简一也被程锦绣找过。
她身体健全,程锦绣当时都无法接受她。
何况身体残缺的绵绵呢。
许简一几乎不用费劲去想,也能知道翟夫人当时说的话,对苏沐颜来说,有多伤人。
心很疼,却又无可奈何。
就算是她,也改变不了苏沐颜双腿站立不起来的事实。
苏沐颜将保温瓶盖子拧上,面露苦涩,“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很难长久,这样的婚姻也很难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