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曵如何看不出这些人心中所想。
王城眼看就要迎来一场大战,他们这些人都想逃了,尤其是已经被占领的云涪城、兴义城,两位领主生无可恋地坐在末尾。
没有了领土和子民,他们的权势和地位也就没有了。
熊曵扫视着这些人,恨恨地说:“岭南大军野心勃勃,想要的是我们所有的土地,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有将他们打死了打怕了,才会中止他们的恶念。
我儿如今正带着部族的勇士在外征战,只要他们占领岭南一个郡,我们就有了退路。”
这话让不少人眼睛一亮。
不是死路就好。
“岭南幅员辽阔,十六郡的兵力加起来,岂是我们一个小小部族能承受得了的?”
谁能想到,熊鲲只是进了一次始安郡,就能引来岭南这么大的反应。
“如今的岭南可不是以前的岭南了,各位是在家里待久了,不知外面早变了天。”云涪城的领主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倒霉了,便也想看其他人倒霉。
“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岭南十六郡还能成铁板一块不成?
只要我们用对方法,不愁离间不了他们,一旦他们成了散沙,想要再走出我们的地盘就难了。”
“云涪城离王城最近,一日便能来回,岭南军随时都可能杀过来,大家与其在这里争吵,不如想想怎么破局。”
“自然是该传信让少主带兵回来了,光靠我们留下来的这些人马,可对付不了四五万大军。”
这话得到各领主一致同意。
家都没了,还往外征战做什么?
这时,又有斥候回来报信。
“首领大人,云涪城下雨了!”
来人一身湿透,与先前来报信的那人一前一后,带回来的消息却截然不同。
“轰隆”雷声起,眼看乌云密布,大雨从东边一路下过来。
所有人都跑出大殿,欣喜地看着滂沱大雨从天而降。
“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有救了!我们的粮食,我们的子民有救了!”
所有人都跑进雨幕中,疯狂地迎接这场雨,只有那名斥候依旧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浑身颤抖。
熊曵凝视着他,“你还有何消息?”
“首领大人,这场雨……这场雨是岭南那位女大人求来的。”
“咔嚓!”上头有人锤裂了一张桌子,紧接着是一声怒喝:“你说什么?”
这变故将众人拉了回来。
那斥候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