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适叹了口气，难过地说：“结果看了还不如没看。”

显然，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并不乐观。

他问张思安：“我听说城外被大军包围了，可知道是哪路人马？”

张思安笑了起来，“知道，自己人，是楚家主率军攻打余杭县。”

“他是冲你们来的？”

“不完全是。”张思安只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当时那局势下，他能最快求救的也只有楚晏。

“那你想怎么做？余杭县的官员应该更倾向于江硕吧？”

江都郡和余杭郡更近，江硕钻营多年，这一带的官员他很熟悉，肯定比楚晏更得人心。

“确实，江硕收服人心的手段也十分高明，余杭百姓并未因为易主而产生排斥心里。”

左适成日混迹在底层百姓之间，对他们的想法再了解不过了，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官府里坐着的官员是谁并不重要。

到如今这里被江家占领，楚晏想取而代之必有一场恶战。

一旦开战，对城中百姓的影响就大了，江家只要源源不断地拉壮丁堵城墙，楚晏想进城都难。

“楚家在余杭也有商铺，早早就收买了几个官员，不过被杀了两个，剩下的也无大用。

倒是这钱家的长子刚被我们推上城门守将的位置，或许可以一用。”

“势单力薄，并非好时机。”左适总结道。

单凭一个守将的背叛，是很难偷偷打开城门的。

张思安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可能只靠别人。

“今夜楚家军定会攻城，他们会佯装不敌，撤退出余杭郡，到时候只要城里的江家军追出去，事情就好办了。”

“若他们不追呢？”

“那楚家军将会往北一路打过去。”

两家的主力都在机动部队中，其他县城里的守卫只留了一两千人，如果余杭县拿不下，楚晏可以把余杭不远的县城先夺下来，打持久战。

到时候拼的就是两军谁的后援来的快了。

不过这些都是在楚家军攻不进来后的打算，如果楚晏一举破城，也就没有那些后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