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元宵还未过,司马家的人便护送先帝的遗体前往蜀地。
热闹的街道因为这支白事的队伍而变得冷清,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没有百姓来送行。
眼看着百姓如送瘟神似地躲避着他们,司马家的人心灰意冷的同时也愤慨不已。
但他们不敢抱怨,身后数百名楚家军会一路护送他们到蜀地,直到先帝下葬。
他们都知道,名为护送,实则监视,他们但凡表现出一点对楚晏的不满,恐怕都会人头落地。
“娘,这一去,我们是不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牵着母亲的手问。
七八岁已经懂事了,也已经享受过权利带来的滋味,更知道失去皇室身份意味着什么。
“不会的,你只要好好读书,将来还是有机会回来的。”
就像忠亲王的嫡孙,他能成为新朝的官,那司马家的其他后代也可以。
“娘,蜀地是什么样的地方?那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吗?”
“娘也不知道。”
蜀地偏安一隅,传言那里族群混杂,巫术盛行,民风彪悍的很,且进出的道路十分凶险,这一去,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洛媱在军营中迎接外出回来的士兵。
看得出来,这几日大家过得应该都很充实。
有那春风满面的,也有那叫苦连天的。
第七营最惨,他们的将领是杨奇帧,这位少年将军还是孩子心性。
说要带手下的兵出去放风,于是带着一千士兵骑马出行,整整在外驰骋了两天一夜。
士兵们下马时两股战战,连马儿都累吐了好几匹。
偏偏他还觉得这样的拉练最威风,逢人便说自己日行千里,往后军中赛马绝对无人能敌。
等他得知张家兄弟不是带着人去泡温泉就是去泡女人,两眼一黑,问洛媱:“还能这样?”
洛媱耸耸肩,“无所谓,开心就好。”
杨奇帧后悔不跌,但好在其他营也没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