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就奇怪了,她不是一向胆小怕事的吗?怎么管起小姑子嫁妆来了?想起龚夫人说的话,不由得心生厌恶!怕又是听娘家人说了什么,想把持着家财。
“备好的是公公婆婆留给她的,公中的是代表我们陆府颜面的。我们给的是情意。不管是那一样都不能少。就是穷到揭开不锅,小姑子嫁人,做兄嫂的也该表一表自己的心意。
弟妹问这话也太奇怪了!难不成还要把公公婆婆留给小姑子的东西当成是咱们给的不成?如果是这样,咱们成亲时,小姑子给的礼物,岂不是要从夫君的彩礼里给了?”
龚氏给关氏说得满脸通红,讷讷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打听清楚心里好有数。”
“数?什么数?夫家是缺了咱们吃的还是穿的了?或要是我们拿嫁妆补贴家用?没有吧!公中的东西,是咱们夫君的,但夫君的不一定就是我们的。
公中的财产那是要一代代传下去的。不是我和你的财产。也就是说,这些财产是将来咱们孩子的。当然公中不会少了我们花用那一份,但弟妹啊!这也仅是自己花用。”
最后那一句,关氏说得意味深长,说完抱着女儿转往自己院子的路去了。留下龚氏自己想清楚,想从陆家拿钱回娘家门都没。有借有还倒好说,可是龚家是有还的人吗?
龚氏脸由红转白,紧紧捏着手中帕子,脑海中响起母亲廖氏的话:“当初让你嫁他家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他家有钱吗?早知道他家如此吝啬,当初就不该应下这门亲事。
家里收入少开支大,你若拿不出银子补贴家里,以后有事休怪娘家不护你。自己是个泥性子,立也立不起,万一女婿那日欺负了你,看谁帮你出头。”
龚氏垂首慢慢回自己的院子,苦笑着对搀扶自己的大丫头绣莲道:“娘总以为嫁进陆家锦衣玉食,她哪知道我是不缺吃穿度用,可钱不归我啊!我嫁的又不是长子。”
绣莲低声道:“夫人就是性子软糯,家里又不是只得你一个老爷夫人要你养老。你都嫁给二公子了,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那管得了娘家那么多事?
自己手上有的能给多少是多少,没有的老夫人逼着你给,那就是老夫人的不是了。当年二公子给的彩礼可不少,可是到你手上的却不及十分之一。也亏得陆家不计较!”
另一个丫头红莲道:“是啊!若是遇到计较的,夫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您最要紧的是过好自己的日子,等出了孝期给二公子添丁,日后才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