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冲击的荒兽，一次次试图将他吞没。

但是每一次，不需要片刻功夫，楚言就带着滚滚鲜血拼杀而出。

任由巨浪如何拍打下来，就是无法将他沉入海底。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楚言四周，堆满了荒兽的尸体。

这些荒兽，有苍雪裂齿豹的，有北极穿天鹿的，有雪犼的，还有锐金破冰鹤的。

这些荒兽，无一不是被打爆了脑袋，或是被撕开了胸膛，或是整个就如同一块浸满鲜血的破布，几乎都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的。

楚言身上的长衫，早就撕裂得不成样子。

此刻他赤着上身，身上处处是血，长久的搏杀，也让他身上出现多个伤口。

四周森森严寒，楚言的身上，却是升腾着滚滚热气。

他手中的锁魂枪，此刻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糊着厚厚的鲜血。

长枪里楚言所布置的机关，他已经不记得使用多少次了。

或是当狼牙棒，或是当流星锤，或是抽出长剑，一剑劈下荒兽的脑袋。

这些动作，楚言不记得自己重复多少次了。

体内的力气，早就消耗一空了，但是楚言依旧力战不退。

他的大脑，此刻甚至都处于半空白的状态。

荒兽前冲，楚言几乎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冲上去，将对方的脖子拧断。

这一幕要是此刻被其他修士看到，恐怕连胆子都会被吓破。

此时长门关外，简直就仿佛是修罗地狱。

而全身浴血的楚言，就如同从地狱最深处拼杀出来的魔神。

虽然力量耗尽，但是此刻屹立不动，就给人一种山峰一般巍峨，大海一般深邃的感觉，叫人看不穿，看不透，心中不由自主，就生出怯意。

森森煞气，从楚言身上渗透出来。

之前一直凶猛无比的荒兽，此刻望向他的眼神，也出现了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恐惧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楚言突然嘴角扬了扬。

“还有吗？”

抬起头来，被湿透的长发遮住的眼睛，此刻精芒不灭，闪亮如昔。

“我知道你们听不懂我的话，但是我想说，只要我楚言站在这里，你们谁都别想从我身边越过去。”

“之前杨执事他们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我知道一定会有人问他们值得嘛，我后来想明白了，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